左侧是带着地窖的小院,右侧是厨房和浴室,屋后还有间茅厕。
院子里摆满了借来的桌椅,只留出一条通往堂屋的走道。
“菀菀,你住哪间?”林清远问道。
云菀自然地拽着他的袖子往里走:“我的房间在这儿!”
东面的房间朝南,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炕上,整个屋子亮堂堂的,一尘不染。
正午时分,随着瓦匠一声“放鞭”的吆喝,鞭炮噼里啪啦炸响,红色的纸屑四处飞溅。
花生和糖果从天而降,村民们顿时沸腾了,争先恐后地哄抢起来。
云泽阳也混在其中,按他的话说,自家东西能抢回一点是一点。
云菀趴在窗台上看热闹,忽然瞧见几个熟悉的身影,云老太出狱了,正带着三房四房的人来抢糖。
老太太明显苍老了许多,鬓角斑白,眉眼间却依旧刻薄。
“呸!没想到让人贩子落网这事,倒让这野种家发了财!”
云老太跺着脚咒骂,一想到这些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气得直哆嗦。
她尖声催促身后的儿子媳妇们:“快去抢!不抢白不抢!”
云菀看着这群人,手指轻轻敲着窗台。
断绝关系后还敢来占便宜,脸皮可真够厚的。
三房四房仗着人多,果然抢了不少糖果花生。
“干得好!”云老太一边往兜里塞战利品,一边得意洋洋。
站在门边的叶琴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云菀跑过去拉住她的手,踮起脚安慰:“娘,别生气,就当他们是臭虫。”
酒席开始了。
在这艰苦年月里,宴席上基本都是素菜,唯一的一盘猪肉炖粉条转眼就被抢光。
但没人抱怨,毕竟谁家都不宽裕。
正吃着,云老三和云老四居然也凑了过来!
只见两人骂骂咧咧地闯进来,手里还拎着棍子狠狠砸在地上:“云大军!爹娘养你一场,你这白眼狼竟敢给我们下药,害得娘和富生拉肚子拉到虚脱!”
在场众人都愣住了。
下药?这是唱的哪一出?
云大军“腾”地站起来,穿过酒桌走到两人面前:“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下药了?”
“你家的糖和花生有毒!”
云老四脸红脖子粗地吼道,“娘和富生吃了就拉肚子,现在村医正在家里给看病呢!”
云老三伸手指着云大军的鼻子:“今天不赔五块钱,这事没完!”
“放屁!”云大军怒极反笑,一巴掌拍在桌上,“大家都吃了,怎么就你们拉肚子?”
在场的村民纷纷站起来帮腔:
“我们都好好的,就你家有事?”
“谁家暖房会往糖里下毒?”
“我看是遭报应了吧!”
“断绝关系了还来抢糖,脸皮真厚!”
被众人一通怼,云老三和云老四面红耳赤,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这时云菀从屋里走出来,小手抚着麻花辫,歪着头天真地说:“要是真觉得我们下毒,你们可以去公安局报案呀~”
这话一下子戳中了要害,没凭没据的,他们哪敢去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