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七手八脚地将沈牧扶进了院子。
刚一踏入平日居住的小院,远离了外人的视线,沈牧的身子猛地一挺。
原本迷离的眼神瞬间恢复了清明,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他轻轻推开叶卢,自己站稳了身子。
动作流畅自然,和之前的那副醉态,判若两人。
叶卢看大这一幕,瞬间愣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指着沈牧,半天说不出话来。
“姐……姐夫?你……你没醉?”
沈牧瞥了他一眼,径直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
灌下一大口,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装醉也是个力气活,尤其是要装得像,还得时刻提防着秦轩那只小狐狸。
他淡淡地开口:“我若不是醉了,今晚还能回来?”
叶卢这才反应过来,几步冲到沈牧面前,脸上又是惊讶又是佩服。
“我的天!姐夫,你装的也太像了吧!”
“连我都给你骗过去了!”
“你没瞧见刚才大皇子那脸色,啧啧……”
他回想起秦轩最后那阴沉的表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随即,他又好奇起来。
“不过姐夫,你干嘛要装醉啊?”
“大皇子明显是想拉拢你,那可是大皇子啊!别人想巴结还来不及呢。”
“你倒好,直接把自己灌趴下了。哦,对不对,是装着把自己灌趴下了。”
沈牧放下茶杯,脸上的轻松神色敛去,换上了一片凝重。
他看着叶卢,认真地告诫道:“小舅子,你记住。”
“储君之争,是天底下最凶险的事情,没有之一。”
“参与其中,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赢了,获得从龙之功,一步登天。”
“输了,万劫不复,抄家灭族都是轻的。”
他可不想拿自己和整个永安侯府去赌那虚无缥缈的从龙之功。
“你看那大皇子,今日又是请客,又是抬举,又是许诺高官厚禄。”
“真以为天上会掉馅饼?”
“他看中的,不过是我那点所谓的才华,想让我给他办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