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缓步走到观音奴房间门口,在沉思良久后轻轻推开房门,看着眼睛肿红的敏敏帖木儿,又沉默许久才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二哥所说没错,你确实是间谍吧。
看你的样子,恐怕是为了你的兄长扩廓帖木儿哭泣。”
这句话出自秦王朱樉口中,让整间屋子顿时静谧无声。
敏敏帖木儿的神情依然平静如水,只是缓缓抬手示意,淡淡开口:“门外喧哗不断,想是朝中使者到了。
让他们进来吧。
我要随他们走了,告诉他们莫要为难你,你就说我什么也不知情。”
“为何如此!”
“秦王府待你不薄吗?”
“我母后对你不慈爱吗?”
“皇上曾因你的身份而有半分嫌弃吗?”
“王妃日日关怀备至,生怕你受半点委屈。”
“这便是你报答大明的方式?”
“这便是你回报朱家的态度?”
秦王朱樉心中最后一丝希冀此刻彻底破灭,他宛若一头暴怒的雄狮,瞪着敏敏帖木儿咆哮:“本王哪里对你不好了?即便你要求再高,本王都尽量满足。
为何你要如此对我?扩廓虽是你的兄长,但本王却是你的丈夫!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原来是我错估了你的真心。”
朱樉的声音骤然转冷,眼神中泛起一股深深的失望与悲凉,“海别公主将要入京,我还想着如何替你庇护她。
如今看来,倒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我怎会没想到,自己在你眼中不过是个棋子,一个供你窃取大明机密的工具罢了!”
“我会给你留下性命。”
“也会放你回草原。”
“但我们之间的夫妻之情到此为止。”
“从今往后,各自安好。”
说完这话,胸中的苦闷瞬间爆发,朱樉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摇摇欲坠最终倒地。
望着始终沉默不语的敏敏帖木儿,他的心头五味杂陈。
这个相伴多年的妻子竟然是个内奸,这样的打击简直令他难以承受。
“殿下!”
侍从们慌忙呼喊,惊动了整座宫殿。
敏敏帖木儿见状连忙起身,冲到昏迷的朱樉身边抱住他,向门口高声求助:“快传太医!你不能有事啊!”
而另一边,伯雅伦海别站在堂上泪眼婆娑地质问朱栤:“为什么要杀害我的父王!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是大明将领!”
“因为扩廓与我誓不两立!”
“伯雅伦海别公主,你尚无资格质问我!”
“今日念你初次失礼,暂且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