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庆祝吗?"池冬屿从西装内袋摸出两张票,"天文馆今晚有。。。"
"流星雨观测会!"江榆抢过票突然卡壳,耳尖慢慢涨红,"算了吧,今天时间不是很充足,下次吧,那个。。。今天我请学长吃冰激凌。"
“学长?忘记怎么叫我了?”池冬屿反问道。
“我还不是很习惯,下次会记得的。”江榆实诚地挠挠头。
“多叫几次就习惯了,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池冬屿牵住了江榆安放在头顶的手。
夕阳把梧桐叶的影子投在柏油路上。江榆数着地砖缝隙,第三次踩到池冬屿被风吹起的西装下摆时,终于被拽住了手腕。
"看路。"池冬屿把人拉到人行道内侧,"上次摔进学校喷泉池的教训忘了?"
"那是意外!"江榆甩开他的手,却在瞥见奶茶店招牌时眼睛发亮,"学长吃芒果味还是。。。"
玻璃门开合的瞬间,池冬屿的佛珠勾住了江榆的衬衫纽扣。两人踉跄着跌坐在秋千椅上,江榆的膝盖磕到了池冬屿的公文包。
"这是什么?"江榆抽出露出一角的文件,「池氏集团继承人培养计划」的烫金字在暮色中闪光。
池冬屿迅速合上公文包:"下周要交的企划案。"他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抹茶冰淇淋,突然把勺子伸到江榆嘴边,"尝尝?"
江榆下意识舔掉勺尖的奶油,突然僵住。池冬屿的喉结在他眼前滚动,腕表秒针的滴答声震耳欲聋。
"两位的芒果沙冰。"服务员憋着笑放下玻璃碗。江榆埋头猛吃,直到池冬屿用纸巾擦掉他鼻尖的奶油。
"慢点,又没人抢。"池冬屿把佛珠绕在指尖转,"下周半决赛在北城,我开车送你去?"
江榆的勺子"当啷"撞上杯壁:"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
"顺路。"池冬屿截住他的话,"我要去山顶的佛寺还愿。"他垂眸看着少年手腕上的星月菩提,之前在北城求的姻缘绳果然灵验。
宿舍楼里不好停车,于是车子就停在了离江榆宿舍较近的地方。路上飘起细雨,江榆躲在池冬屿的伞下数他的心跳,忽然被揽住肩膀往怀里带。
"车。"池冬屿的气息拂过他发顶,"走路别分心。"
江榆盯着他浸湿的右肩,悄悄把伞往那边推。人群密集时,池冬屿突然握住他调整伞柄的手:"再推就淋到你了。"
宿舍楼的轮廓在雨幕中浮现。江榆转身要跑,却被伞柄勾住书包带。
"半决赛加油。"池冬屿往他手心塞了颗酒心巧克力,"考完带你去个地方。"
江榆站在台阶上看黑色迈巴赫碾碎水洼里的月光。他剥开糖纸咬破巧克力外壳,甜涩的酒液漫过舌尖时,忽然想起警察局见面的那一次——那时候的池冬屿就像是这色彩斑斓的糖纸一般点亮了他的眼球。
雨越下越大了。江榆把糖纸折成小船放进积水里,看着它晃晃悠悠漂向路灯照不到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