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蓝火舌舔舐地窖横梁时,柳依依的银链缠住慕容轩的腰身向后急退。
三百架织机吞吐的蚕丝突然凝结成冰棱,将扑来的腐尸钉在石壁上。
夏舒窃腐烂的指尖捏碎最后一颗磁粉,星图残片骤然炸成漫天金箔——
十岁的云阙正用胎发蘸药酒,涂抹慕容轩后背锁链状的溃烂疤痕。
"殿下早就知道。"
柳依依的虎口抵住他咽喉。
"用三百冤魂织丝茧,护的究竟是谁的命?"
慕容轩蟒袍翻卷绞碎冰棱,剑气劈开织机底板的暗格。
嵌着工部密文的蚕丝突然暴起,裹住柳依依的腕骨将她拽向燃烧的星图核心。
他掌心贴上她后心,磁粉混着血珠凝成运河暗桩的纹路。
"孤护的,是当年跪在柳氏面前剜心的孩子!"
慕容轩掌心血纹骤然发烫,运河暗桩的纹路顺着柳依依脊骨蔓延。
燃烧的星图核心突然裂开缺口,露出浸泡在靛蓝药酒中的琉璃匣——
匣中三百缕胎发正与柳依依腕间银链共鸣。
"令堂用你的胎发养蛊二十年。"
他剑气震碎扑来的冰棱,腐尸碎块吸附在蚕丝密文上。
"这些丝茧缚住的不是冤魂…"
夏舒窃腐烂的头颅突然滚落星图,空洞的眼窝喷出磁粉凝成的《山河志》残页。
柳依依银链绞住飘落的金箔,永昌七年的漕运图上,"角木蛟"标记竟是她锁骨下的月牙疤!
"是缚住你被剜去的心头血!"
慕容轩蟒袍突然裹住两人跃向裂口。
地窖穹顶轰然坍塌的刹那,三百织机残骸拼成巨大的改良六分仪。
柳依依在旋转的星轨中看清——十岁的自己蜷缩在祭坛下,而少年慕容轩正将柳氏灌来的药酒偷偷泼进鎏金纺锤。
南洋巫祝的腐尸群撞破石门时,柳依依的银链绞碎最近那台织机。
飞溅的磁粉凝成永昌七年的婚书残页。
"丝缠噬心"的墨迹遇血沸腾,竟浮出林教授在考古现场擦拭青铜六分仪的剪影——
那现代装束的女子眉眼,与十岁的云阙有七分相似!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