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缝渗出靛蓝药汁,遇血竟凝成半幅南洋海图——
缺失的"鬼金羊"方位,正是柳依依腰间旧伤的形状!
暴雨突至时,观星台顶的青铜铃铎自鸣裂响。
九名苗疆巫祝破窗而入,面具被风掀起时,露出与工部侍郎七分相似的下颌线。
"王爷可识得'墨染江山'?"
为首者银铃缠住星盘,"这《漕运志》里埋的可不是墨,是三百艘盐船的骨灰!"
柳依依旋身甩出银链,链环吸附的磁粉从暴雨中吸出铁屑——正是私铸军械的劣质镔铁!
慕容轩剑气劈开雨幕,染血的蟒袍卷住她视线。
"爱妃可愿赌个'墨尽灯枯'?"
他剑尖挑起火把掷向地漏,西域火油遇水爆燃。
巫祝闪避时撞翻青铜铃铎,铎内磁粉遇雷火凝成虎符纹样——
正是串联盐税、巫蛊、边关三案的最终账目!
晨雾漫过宫墙时,柳依依攥着焦黑的《漕运志》残片。
慕容轩将巫祝尸身推入墨池,转身拭去她颈间血渍。
"工部这局棋,倒是比苗疆蛊毒还阴狠。"
"殿下故意留星盘半截密纹,"她盯着池面倒映的新月。
"便是要引虎出山?"
慕容轩忽然捏住她下颌,拇指碾过唇上墨渍:"孤要的不是虎……"
墨池突然沸腾,二十八具金丝楠木书箱浮出水面。
他揽着她跃上箱顶,剑鞘撬开暗格,半卷血契赫然入目——
朱砂批注的"永昌七年"与慕容轩锁骨刀伤纹路严丝合缝,正是先帝与南洋巫蛊族的盟约!
五更梆子敲响时,柳依依在染血的书箱上勾画星宿。
慕容轩剑穗缠着她半截银链,链环吸附的铁屑正拼出下月盐税密账。
宫门外忽起《破阵乐》变奏,三百陇西铁骑的玄甲映着墨色火光。
她闭目聆听青铜铃铎残响,终于看清这场横跨二十年的棋局——
慕容轩从来不是棋子,而是先帝埋进贪墨案最深处的。。。。。。
人形火种!
辰时的日头蒸干最后一滴墨汁时,御书阁的焦土里绽开七重星图。
柳依依腕间银镯缠着半截血契,慕容轩染血的剑尖正挑起新月残光——
这场始于墨色迷局的厮杀,终随着书箱现形与铁骑嘶鸣,在王朝最幽深的文字狱里刻下带腥的判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