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能解七成毒性。"
"剩下三成呢?"
他咳出黑血。"看命。"
她撕开染透的裙摆捆住他伤口,"毕竟三年前你中箭那晚,我也这么说的。"
溪水突然泛起不正常的血红,三十名黑衣死士从芦苇丛中现身。
柳依依望着他们刀柄上的金线纹样,突然笑出声:"户部尚书连养了十年的死士都舍得派出来?”
慕容轩的剑锋割断第三根弓弦时,柳依依正用他的玉佩砸碎死士膝盖。
她腰间的血浸透临时包扎的布条,却还能踩着尸体夺过弩机。
"知道为什么贺兰家的箭从不落空吗?"
最后一支毒箭离弦的刹那,她突然调转箭头对准自己心口。
"因为我们会算好——"箭矢擦着心脏穿透背后偷袭者的咽喉。
"每一寸风声。"
死士的尸体栽进溪水时,对岸突然传来驼铃声。
柳依依瞳孔骤缩——三百匹漠北战马踏碎晨雾,为首的将领举起绘着狼头的战旗。
"贺兰家的狼旗。。。。。。"
慕容轩的剑尖滴着血,"居然真的还在。"
柳依依在狼旗卷到眼前时昏死过去。慕容轩接住她瘫软的身子,发现她紧攥的掌心里藏着一片带血的襁褓——
漠北天蚕丝织就,绣着半句残破的贺兰族谱。
"主子,漠北来使要求交出狼女。。。。。。"
"告诉他们,"慕容轩割断自己一缕发丝缠在她腕上。
"东宫昨夜纳了妾,姓贺兰。"
当狼旗不甘地退去时,怀中的女子突然呓语:"阿娘…。。。粮车来了。。。。。。"
慕容轩捏着那片襁褓的手猛然收紧——
三年前被他烧毁的户部卷宗里,确实写着"贺兰氏女眷携婴孩押送霉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