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乳与糯米渐融成绸,慕容轩突然咬破指尖,血珠坠入面糊竟凝成金丝——
正是化解蛊毒的麒麟血!
"殿下这'以毒攻毒'的功夫。"
她将面糊倾入鎏金模具,炭火映得他眉目如画。
"倒是比太医院的银针还刁钻。"
铜模入窑的刹那,十二盏宫灯突然爆燃。
柳依依腕间银链缠住慕容轩腰封,链环摩擦迸发的火星点燃桂花蜜——
遇麒麟血竟将整座膳房照得亮如白昼!
子时梆子敲响时,琉璃盏托着"雪里金"跨过殿槛。
柳依依指尖蘸着桂花蜜,在糕面勾出二十八星宿。
慕容轩忽然扣住她手腕,剑尖挑破酥皮——
内里赫然嵌着半枚虎符,鎏金纹路与冰窖密档严丝合缝!
"爱妃这'蜜里藏锋'。"
他咬下一角酥皮,甜香混着铁锈味在唇齿蔓延。
"倒是比孤尝过的任何杀招都……"
殿外忽起《破阵乐》变奏,三百陇西铁骑的玄甲映着火光。
柳依依闭目聆听蛋液翻搅的余韵,终于看清这场棋局——
慕容轩从来不是棋子,而是先帝埋进贪墨案最深处的……人形钥匙!
五更天光刺穿硝烟时,柳依依在焦黑的窑炉前重制那屉"雪里金"。
慕容轩倚着裂开的铜模,看羊乳水汽漫过她睫羽。
"爱妃可知这'酥云'何解?"
他忽然执起她染血的银匙,在青砖上刻出永昌七年的漕运图。
"云是假象,酥是杀机……"
话音未落,铜模暗格弹出血契残卷。
朱砂批注的"角木蛟"方位,正与她腰间旧伤严丝合缝!
卯时的日头蒸干最后一滴蛊毒时,御膳房的焦土里绽开七层酥云。
慕容轩剑穗缠着她半截银链,链环吸附的毒晶正拼出下月盐税密账——
这场始于阴阳分判的厮杀,终随着虎符现形与铁骑嘶鸣,在王朝最甜美的杀局里刻下带蜜的判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