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映的星图中,父亲抚琴的虚影正与慕容轩拨弦的剪影重叠!
"此曲名《山河共潮生》。。。。。。"
虚影指尖抚过冰弦,音波震碎青铜编钟残骸。
"奏予该听之人。"
柳依依的银簪还嵌在第七根冰弦中,簪尾坠着的流苏穗子随音波震颤。
慕容轩忽然握住她执簪的手,两人交叠的掌纹间渗出鲜血,顺着冰弦纹路蜿蜒成一道赤色徵音。
三百里江面应声翻涌,倒悬的星图中竟浮现母亲怀抱襁褓踏浪而歌的剪影。
"该听之人。。。。。。"
父亲虚影的琴音陡然转调,崩裂的青铜碎片突然吸附月光凝成酒盏。
慕容轩仰头饮尽盏中残酒,喉结滚动时锁骨胎记泛起微光——
那光竟与襁褓暗纹同频震颤。
柳依依突然读懂音律中的未尽之言。
她反手扯断发间银链,浸血的链梢缠住三根冰弦奋力一扯。
裂帛之音裹着桃花酒香炸开,将整条江炼成一面流动的鎏金箜篌。
当母亲剪影的指尖触到箜篌二十三弦时,慕容轩心口的月牙疤突然化作流萤,衔着翡翠耳珰嵌入龙脉最后的裂隙。
江涛声里,三百年前沉入江底的婚书残页终于浮出水面。
卯时的晨光漫过冰弦残骸,藤舟轻轻落在重新奔涌的江心。
柳依依望着掌心愈合的弦痕,耳珰缺口处吸附的朝露凝成血珠,坠入慕容轩心口胎记时,褪色的星图纹路突然流转生辉。
"苏教授至死不知。。。。。。"
他染血的指尖抚过她发间银簪。
"龙脉本就是活的。"
三百翠鸟衔着古柏新芽掠过水面,芽尖滴落的树脂遇酒凝成琥珀色小舟。
柳依依舀起一捧桃花酿泼向小舟,酒液遇光凝成三百枚翡翠耳珰,叮叮当当坠入慕容轩摊开的婚书——
残缺的"噬谎"二字突然吸附磁粉,拼出母亲私奔那日发间坠落的星火轨迹。
浪尖托着的冰弦残骸突然软化,化作春水融进重新奔涌的江涛。
两人十指紧扣的倒影里,北斗勺柄处缺漏的星辰,正指向藤舟犁开的琉璃色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