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里,传送阵的七色光没了,雾又聚起来,把啥都看不清了。秦子川抱着慕雪晴,跌坐在发光的苔藓上,她昏迷不醒。叶灵儿赶快拿出药瓶,白烈却突然按住她的手,说:“没用了,她烧的是命。
秦子川看怀里的慕雪晴脸白的像纸,心里好疼啊。他想青阳镇地窖符咒,用仙人血写,和慕雪晴咳的金血一样。
白烈撕开慕雪晴的衣领,露出心口处的玄武印记,沾了点金血在指尖捻开,神色凝重:“除非找到真正的玄武印宿主,否则……
“我知道在那”叶灵儿突然拽下颈间的玉坠,里面封着一片龟甲残片,“慕姐姐昏迷前用神识传给我的画面——北冥寒潭底下有座水晶宫。”
秦子川轻轻为慕雪晴擦去嘴角不断溢出的金血,这时三枚铜钱从她掌心滚落,在苔藓上摆出一个残缺的卦象。“坎上艮下……水山蹇,大凶之兆。”白烈用剑尖拨动铜钱,话未说完,突然重剑猛地指向西北方的雾霭,大喝,“谁在那里?”
雾中缓缓走出一个拄着青竹杖的盲眼老妪,杖头悬挂的青铜铃铛寂静无声。她虽双目失明,却仿佛能“看”到一切,径直望向慕雪晴:“天机阁最后的小丫头,果然走上了这条路。”
叶灵儿警惕起来,朱雀绫无声滑入袖中:“前辈认识慕姐姐?”
“老身认识她师父刻在镇魔塔里的预言。”老妪竹杖轻点,慕雪晴身上的情况竟有了好转,“四象聚,天门开,仙人堕,凡尘灾。”
秦子川感觉慕雪晴在怀里变热了,睫毛在疯狂抖动。老妇人摸她额头,说:“窥探天机有代价,就像三百年前那样。”
白烈重剑搭在老妇脖子上,他大声问:“你究竟是哪位?”
“雾灵谷守墓人。”老妪对颈间的剑刃毫不在意,竹杖指向北方,“你们要找的玄武印宿主,早在三个月前就被玄冥上人抽魂炼器。现在赶去北冥寒潭,或许还能捡回几片残魂。”
七日后,北冥海边。秦子川运转青龙剑气烘干柴火,白烈拎着一条冰鳍鱼从浪涛中跃出,鱼鳃还带着未化的冰碴。“寒潭入口在子时现世,但方圆百里都是玄冥派的眼线。”白烈将鱼扔给叶灵儿。
叶灵儿指尖燃起朱雀火烤鱼,火光映出她凝重的神色:“我打听过了,三个月前北海有场大战。据说玄武印宿主临死前自碎命牌,把寒潭冻成了玄冰狱。”
秦子川望向海平线上若隐若现的冰山,自从进入北海地界,他总能梦见慕雪晴站在冰宫里对他说话,醒来却只记得支离破碎的词句。
“子川。”叶灵儿突然递来半片鱼鳃骨,“你看这个。”
骨片内侧刻着细小的星图,是慕雪晴惯用的标记手法。秦子川翻转骨片,发现背面还有道未完成的剑气轨迹,与他自创的“游龙点水”剑招起手式一模一样。
白烈凑过来眯起眼睛:“那小神棍昏迷前留下的?”
“不,是新的。”秦子川摩挲着骨片边缘的冰晶,“她说过天机术能预知未来三日……这可能是……”
话音未落,海面突然炸开百米高的浪柱,冰蓝色光柱从海底直冲云霄,光柱中浮现出水晶宫的虚影。数十名玄冥派弟子驾着骨舟破浪而来,为首者手中托着的正是玄武印碎片。
“果然上钩了。”白烈舔了舔重剑刃口,“那帮杂碎故意放出寒潭现世的消息。”
叶灵儿抖开朱雀绫:“现在怎么办?”
秦子川将鱼鳃骨贴近青龙印记,骨片突然融化成水珠,在他掌心勾勒出完整的剑招轨迹。他目光坚定地看向光柱中越来越清晰的水晶宫:“慕姑娘给我们指了条近路。”
冰蓝色光柱内部比想象中温暖,秦子川踩着青龙剑气凝成的冰梯疾驰而下。白烈用重剑劈开不断合拢的冰棱,叶灵儿的朱雀火则在后方阻挡追兵。越往下,秦子川只觉体内灵力异动,似与下方有某种牵扯。
“不对劲。”白烈突然拽住秦子川的后领,“寒气在吞噬灵力!”
叶灵儿的朱雀绫突然失去光华,三人笔直坠向深渊。千钧一发之际,秦子川抓住光柱内壁的冰晶,惊喜地发现那些棱角竟与鱼鳃骨上的剑招轨迹完全吻合。他按照轨迹运剑,下坠之势骤停,冰晶绽放出青色莲花托住众人。
“是慕姐姐的布局!”叶灵儿指向下方,“她在等我们!”
百丈之下的冰面上,慕雪晴的虚影正仰头望来,周身缠绕着金色卦象。秦子川刚要呼喊,虚影突然指向东南角——真正的慕雪晴正被冰封在那里,情况危急。
白烈劈开最后一道冰障:“分头行动!我去抢玄武印!”
“等等”秦子川喊住他,“那些卦象很重要,得同时……”
话没说完,冰宫顶破了,玄冥长老骑冰龙冲下。”
叶灵儿的朱雀绫突然缠住秦子川和白烈的手腕:“信我吗?”不等回答,她已拽着两人冲向不同卦象。当三道身影同时触及金色卦纹时,整座冰宫突然翻转,玄冥派众人惨叫着坠入突然出现的虚空裂缝。
”秦子川跑上前抱她,感觉她身上很冷,像有金色的冷气流淌。
白烈盯着冰棺底部浮现的玄武图腾,重剑突然发出嗡鸣:“不对,这不是普通的伤……玄冥老狗在她体内种了噬魂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