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喊声让人有些烦闷,一名风尘仆仆的传令兵冲入帐内,单膝跪地。
“北蛮先锋已连破雁门关外三座烽燧!正向主关猛扑!”
众人刚刚消化完了这个情报帐帘却是再次被掀开。
“报——!东北急报!高丽前锋已渡鸭绿江,其兵锋直指辽东郡城!”
帐内空气仿佛凝固,在座将领表情严肃。
紧接着,第三个传令兵面无血色的奔入。
“报——!东海急报!扶桑水师突袭登州港!焚毁我方数十船只,还在掳掠沿岸百姓!登州守军告急!”
三份急报,字字如刀,割裂了大夏那看似稳固的疆土。
韩稚闺立在巨大的沙盘前,脸色沉静如深潭。
沙盘上,三支代表敌军的黑色小旗,从北、东北、东三个方位,恶狠狠地扎入大夏的版图,触目惊心。
帐内死寂,唯有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宿将周霆花白的胡须颤抖着,他上前一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殿下。”他声音低哑,“北蛮、高丽虽凶,终为陆上之患。我大夏北境经营多年,雁门雄关,辽东坚城,尚有一战之力。”
他的手指点向沙盘的北面和东北面。
“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固守要隘,层层设防,以空间换取时间,挫其兵锋。”赵敬,那位亲历过新式武器威力的将领,此刻却锁紧了眉头。
“周将军之策乃老成之言。然,三国并举,合兵之众,远迈往昔。仅凭边军现有兵力,恐难长久支撑啊。”
韩稚闺的指尖在沙盘上缓缓移动,掠过代表山川河流的刻痕。
“北面,传令下去,即刻加固雁门关及周边堡垒,增修工事。不惜代价,务必将北蛮挡在关外。”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寒意,一种不容动摇的力量。
视线转向东北。
“辽东郡,亦是如此。依托城池,深挖沟渠,高筑壁垒,坚壁清野。高丽人想踏入我大夏腹地,便要拿人命来填!”
周霆躬身领命:“殿下明断。陆上之敌,此为上策。只是……”
他语气一滞,手指移向沙盘东侧那漫长曲折的海岸线。
“只是这扶桑水师……其船只往来如电,行踪诡秘,频频袭扰沿海郡县,实乃心腹大患。我大夏水师……唉,积弱非一日,怕是难以正面匹敌。”
“扶桑”二字一出,帐内刚刚稍缓的气氛再度绷紧。
大夏以陆立国,对海洋的认知与投入远逊于那个岛国。
水师规模孱弱,战船陈旧,面对那些船坚炮利、经验丰富的扶桑海寇,几乎是有心无力。一名负责海防事务的偏将满面愁容,上前一步。
“殿下,末将有罪。麾下水兵虽日夜巡弋,奈何海岸线过于漫长,扶桑贼寇惯用快船,倏忽来去。往往我军得讯赶至,贼寇早已饱掠而去,徒留一片焦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