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槐辛听到景沉将军战死的消息,她每日在坤宁宫外徘徊,姐妹们都要见赵柔然,可是她谁也不见,整天闭门不出,几乎是滴水不进。
“快看,那是太后的仪仗!”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在场的妃嫔们跪了一地,周王后同样一身玄色衣袍,她的眼神就如同豹子一般,在场的人都是猎物。
尤其是,在她看到褚槐辛时,眼眸中寒光迸射,仿佛要用眼神把她杀死。
褚槐辛浑身一抖,她垂眸,那眼神让她毛骨悚然,不禁联想到上一世她被人勒死的结局。
温暖的春天,她却冷汗直流。
周王后的宫人不顾下人们的阻拦,几乎是闯进了赵柔然的寝宫,淑妃率先起身,其他姐妹们也纷纷起来,跟着周王后看向赵柔然的寝宫里。
赵柔然衣着整洁,面色如常,可她眼神黯淡无光,身上透露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宛如一个了无生气的光鲜布偶。
周王后目光凌厉,大声斥责赵柔然:“身为一国之母,贵为皇后,为了一个将军,一个别的男人魂不守舍,甚至绝食?你有一国之母的样子吗?”
在场的人纷纷噤声,堂堂当朝皇后被长辈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淑妃双手握紧,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太后!皇后娘娘哀痛朝廷失去一名虎将,为陛下担忧,故日日沉溺悲痛。”
周王后不给任何人脸面,吵吵嚷嚷把在场的所有嫔妃都骂了个遍。
“皇上驾到——”
郑锦州出现了,同样身穿玄色长袍,只是他身上有金丝龙纹。
“母后,你为何要这样?”郑锦州满目失望,神色疲惫,他纵然生气,却也不好将自己的母后赶下去。
赵柔然闭眼,她福身:“陛下和太后切莫动气,一切皆因臣妾而起,臣妾甘愿受罚,只求太后息怒。”
语闭,她跪下,淑妃等也纷纷跪下。
赵柔然眼神晦暗,淑妃先察觉出不对,想出声遏制,可已经来不及了。一支簪子掉落在地上,一缕头发散落。
皇后娘娘这是要……脱簪待罪!
珠钗掉在地上四分五裂,赵柔然长发散落,她恭敬地朝郑锦州和周王后磕头。“臣妾错了,臣妾千不该入宫为后,万不该悲痛景沉将军的牺牲。”她再抬起头已经泪流满面,眼神恍惚。
“皇后……”郑锦州目光震颤,他心中憋闷,身为皇帝,他可真憋屈啊!他怒视周王后:“母后,儿子劝您顾全和孩儿的母子之情,如若您执意如此,那儿子可不顾您的颜面了。”
周王后甩袖而去,坤宁宫内依旧沉痛。
“太后如此咄咄逼人,他还真是两处不讨好,皇后娘娘肯定很伤心,好像抱抱她。”郑锦州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心中的憋闷稍稍舒缓了些,他命妃嫔们起身。
“你们先回宫吧,朕和皇后有话要说。”妃嫔们纷纷散去,褚槐辛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刚好和郑锦州对上视线,他目光悲戚,唇角带着苦笑。
褚槐辛也生出一股心酸来,她与他深深对视一眼,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