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德听着韩格志关切的话语,感动得眼泪汪汪,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用很小的声音问:“因为她一千多岁了,所以她的本体大得和只野鸡一样吗?”
韩格志听到这个问题,顿时语塞,脸上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陇客这时忍不住出声,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悦:“喂,我听得见。”
月德听到陇客的声音,顿时僵住,脸上一阵发烫,尴尬地说道:“……对不起。”
韩格志赶忙出来给月德找补,满脸歉意地说:“孩子还小,陇女士请多见谅。”
陇客倒也不客气,直言道:“她是月兔,本体已经180岁了。”
“啊,我有这么老吗?”月德是真的惊讶了,她一直觉得自己有意识起,到现在不过18年,其中还有两年是兔子形态的,自己的人类形态才16岁,怎么也没想到本体年龄竟有180岁。
陇客慢悠悠地继续说道:“也还行吧,你祖宗都已经老死了。你算小的。”
月德一听这话,顿时噎住,心里涌起一股和与韩渡对话时一样的心塞之感。
但她敢得罪韩渡,却万万不敢得罪面前这只千年老鹦鹉,只能把这口气默默咽下。
陇客慵懒地抖了抖翅膀,周身泛起一阵淡淡的光晕,就将自己原本不小的本体缩小了很多,轻巧地窝在了月德的头上。
月德只觉头顶一沉,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把陇客给抓下来,但一想到对方那高深莫测的妖力和不好惹的性子,到了嘴边的拒绝话语和即将做出的动作,就这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她站在原地,心里七上八下,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生物书上的内容:鸟类都是直肠子。
这一念头刚冒出来,月德的心就猛地一揪,脸色微微发白,陇客不会在她头上拉屎吧?
陇客肯定不是故意憋不住,可真要发生那样的事,想想都觉得膈应,实在是不太干净的感觉……
这么一想,月德只觉得浑身难受,坐立不安,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身体也时不时轻轻扭动一下。
陇客原本惬意地眯着眼,却被月德不停的小动作给扰得不耐烦了。它歪了歪脑袋,说道:“你身上有跳蚤啊?用不用我给你买个痒痒挠?”
月德咬了咬嘴唇,犹豫再三,实在没忍住,还是把真心话给说了出来:“鸟类的直肠极短,不贮存粪便,且具有吸收水分的作用,有助于减少失水以及飞行时的负荷。”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几乎像是蚊子哼哼。
陇客一听这话,原本彩色的羽毛都似乎因为生气而炸了起来,瞬间黑了脸,扯着嗓子骂道:“去你大爷的,老娘是妖,不是普通的鸟,才不会到处拉屎。”
月德缩了缩脖子,心里有些害怕,可不知怎么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
她顿了顿,突然用有点羡慕的语气,喃喃自语道:“是一只鸟也挺好的,可以在讨厌的人头顶上拉屎。”
说这话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韩渡那张让她看不顺眼的脸,眼神里闪过一丝别样的光芒。
陇客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毫不留情地说道:“我可不会帮你在你讨厌的人头上拉屎的,死了那条心吧。”
“我没这么说……”月德被识破心思,只能弱弱地辩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