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感觉怎么样?”
她伸手搭上老夫人的脉搏,指尖传来急促紊乱的脉象。
她抬起头,对周承礼和还未被拖远的尤氏道。
“祖母身体不适,你们先出去等着。”
周承礼见状,立刻挥手让婆子把尤氏带走,自己也退到了门外。
姜穗穗扶着老夫人躺下,从随身的药囊里取出银针,稳稳刺入几个穴位。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周老夫人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姜穗穗收起银针,又低声嘱咐了守在一旁的管事妈妈几句。
她走出去时,只剩下周承礼站在廊下。
“祖母如何?”
姜穗穗看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急火攻心,动了旧疾,不过已经施针稳住了,好生休养几日便无大碍。”
她交代旁边的丫鬟。
“去煎一副安神汤来,仔细伺候老夫人服下。”
丫鬟应声去了。
尤氏虽被带走,但她的心腹丫鬟翠翠却还留在附近。
翠翠见姜穗穗出来,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哼,还说医术多高明呢,老夫人都病了这么久了,也没见治好,我看也不过如此……”
姜穗穗脚步一顿,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往前走。
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周承礼的脸却黑了下来,眼神冷厉地扫向翠翠。
“掌嘴!”
翠翠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胡说八道!”
周承礼懒得再看她一眼,对旁边的下人吩咐。
“拖下去,杖责二十,再送回清芷院交给二夫人处置。”
下人立刻上前,堵住翠翠的嘴,将她拖了下去。
姜穗穗这才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
“夫君,王御史那边……你打算如何处理?”
提到正事,周承礼的面色也凝重起来。
“有些麻烦。前几日,太子殿下那边,正好和王御史因为一桩案子起了些争执。”
“王御史此人,刚正不阿,眼里揉不得沙子,现在只怕正憋着一口气,等着抓我们的错处,好在陛下面前参太子一本。”
姜穗穗的心一沉。
竟然还牵扯到了太子?
“都怪我……若是我今日……”
周承礼看着她低落的神情,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胳膊。
“不怪你。”
姜穗穗微微抬眼,撞进他深邃的目光里,但心里的自责,并没有因此减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