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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重生（第1页）

再次醒来，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

霍斯景皱着眉头，迟迟未从梦中的恍惚中回过神来。

他努力回想沈卿岁笑起来的模样，殿外却传来一阵争论声，惹得他心烦。

“公公，求您禀报陛下。我家小主高热了整整一日，贵妃娘娘不放太医来沉玉阁，奴婢是实在没法子才冒死求陛下开恩，否则我家小主撑不住这一遭啊！”

“沈美人触怒了贵妃娘娘，受罚也经了陛下准许，后宫诸事皆由贵妃娘娘操办，为后宫事打扰陛下，沈美人怕是更遭陛下厌嫌。你还是回去吧，这我做不了主。”

“求您了，公公，”如雨“扑通”一声，膝盖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哀求的眼神看得德胜心急如焚，“我家小主身子弱，无辜蒙冤遭受酷刑已是亏损严重，如今久病无医，更是撑不了几时了！”

不是她咒沈卿岁，而是沈卿岁的状态实在太糟，她会些药理，看得出沈卿岁难捱此劫。

“大胆！陛下都说了沈美人有罪，还不打嘴！”

听到这话，德胜紧张地朝殿内回望一眼，而后急忙制止如雨，生怕她再说出此般骇人的话。他怎会不知沈卿岁是被冤枉的，霍斯景虽准了贵妃动刑，可背地里命他仔细调查。即便不查，德胜和霍斯景也不信沈卿岁会干的事来。

霍斯景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奈何沈卿岁是沈家安排进宫的棋子，母家不护，也不怪霍斯景会将对沈家的怒火倾数宣泄在沈卿岁身上。

可，厌归厌，沈卿岁在后妃手里受了委屈，霍斯景总会找个由头惩治。德胜跟在霍斯景身边这么多年，哪不知这位陛下的性情？

沈卿岁错就错在，她是沈家人。

他把话放在这，霍斯景总有一天会后悔。

德胜是宫里的老人，宫里的新人一茬接一茬地冒，也一批接一批地谢。生死看得惯了，再残酷的命令他也能淡然处之，可叫他眼睁睁看着人去送死，他也做不到。

“回去吧，”他叹口气，好声好气地劝她，“陛下不喜沈美人，你在这求，反而是害她。”

“不……不，求求您，试一试总是好的……”

“德胜，外头在吵什么？！”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德胜一激灵，正要转身回去解释。

不想，如雨钻了空子，慌不择路地跑了进去，直直跪在霍斯景跟前，不住地磕头：“求陛下开恩，允太医医治我家小主！”

听到熟悉的声音，因方才的吵闹烦闷的霍斯景看见来人，瞳孔一缩，惊得站起身来，在德胜眼里却是怒极的表现。

德胜撇过头不敢看，如雨多半是会被血溅当场，而沉玉阁那位……

“如……雨？”

霍斯景抖着声音，试探地念出如雨的名字。

“回陛下，奴婢是伺候沈美人的宫女如雨。美人受刑后已知错，贵妃娘娘不许太医为美人诊治，美人伤势过重且高烧不退，望陛下开恩，允太医救治！”

“沈美人……”

这宫里，还有哪个沈美人？霍斯景轻语着沈卿岁的名号，而后迅速反应过来，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生怕耽误了一秒。

“摆驾沉玉阁！”

他记得，这时候的沈卿岁住的是沉玉阁。沈卿岁只是美人，按规矩是没有自己的宫殿的。她与另两位才人住在一个院子里，平日里也没少被折辱。

霍斯景急急地往沉玉阁跑，生平第一次嫌皇宫太大，不能立马证实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他很少去沉玉阁，都是宣了沈卿岁侍寝后，宫人把沈卿岁带到金宸殿供他“取乐”。那时的他对沈卿岁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