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观南上前一步,凑到叶司澜的耳边说:“你在面对本侯时,临危不乱,这可不是一个庄子上长大的姑娘能做到的。”
就连那些朝堂上的官员,在面对他时,都不可能完全面不改色。
叶司澜做到了,甚至还能走神。
叶司澜心头一震,“小女不明白谢侯的意思。”
谢观南轻“呵”一声,“不管陆七姑娘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今天的事情,本侯不希望再次发生,这个能明白吗?”
“今天的什么事情?”叶司澜眨眨眼睛,继续装傻。
谢观南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叶司澜这下也不去更衣了,直接让宫人带她出宫。
她才回去,就被柳氏堵在门口,看见她身上的衣服,当即质问道:“你这穿的什么东西?我让人给你换的衣服呢?”
叶司澜垂眸,“在马车上,不小心弄脏了,我没有换洗的衣服,只能……”
柳氏这么问,就说明她已经知道宫里的事情了。
诗画宴到现在应该还没散呢,柳氏就已经知晓了,他们的眼线还真是快啊。
听着叶司澜的话,柳氏一时语滞。
倒成了她的疏忽了。
旁的千金闺秀,哪个不知道出门的时候要多带一两套衣服以备不时之需的。
但她又没办法苛责叶司澜,叶司澜刚从庄子上回来,身边的丫鬟也是从庄子上带回来的。
这主仆俩都不懂京城的规矩,连让下人跑腿儿之后要看赏都不懂,更别说这些大家都知道,所以不会往外说的潜规则了。
“你和谢侯……”话才开了个头,柳氏又停住了。
才这个时辰就回来了,想也知道,定然是没成事的。
“谢侯……好像知道我给他下药了。”叶司澜委委屈屈地向柳氏控诉,“他今日去找我了,对我的态度很不好,我都听不太懂,但他好像很生气。”
柳氏一听这话,脸色大变,“他说什么了?不会退婚吧?”
“我告诉你,你本来就是做妾的,要是再被谢侯退了亲,那你就给我滚回庄子上去,到时候找个泥腿子嫁了,可别指望你爹会帮你!”
叶司澜听得心底一沉,这种话,连她这个外人听了都觉得心里不舒服,若是被陆七笙那个敏感脆弱的姑娘听到,怕是哭得肝肠寸断了。
“那……那可怎么办啊?”叶司澜眼中闪过一丝焦急,“母亲,我该怎么办啊?我不想嫁给泥腿子。”
柳氏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她说什么来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人呐,一旦过了富足的生活,再想要回到从前的苦日子,那是万万过不成的。
哪怕那样的苦日子,她过了十多年。
“你先回去,我给你想办法,但你以后可得听话。”
“是,女儿一定听话。”叶司澜一副被吓到了模样,说话磕磕巴巴,走路颤颤巍巍,还是被琉璃扶回潇湘苑的。
才进了屋,叶司澜就一改之前畏畏缩缩的模样,在桌边坐下,斟茶轻抿一口。
琉璃拿着钥匙去一边的小柜子里翻看,拿了一封密信,一边拆一边往叶司澜身边走。
看清楚信上的内容,琉璃猛地瞪圆了眼睛,“小姐,不好了!家族发现我们进京了!”
叶司澜从琉璃手上接过信,只看了一眼,就扔进水盆里。
“小姐,族老们让我们回家族呢,现在怎么办?”
小姐现在虽然继任了族长,可家族中那些族老们,一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小姐若是继续留在京城,违逆他们的想法,还不知道他们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