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电话那头先是咳嗽了几声,随即又是一阵沉默。
江晚吟感受到医用胶带贴在伤口上带来的凉意,眉头微皱,“楚绍承,你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过来……”破碎的喘息声突然中断,又变成压抑的呛咳。
闻言,江晚吟下意识的站起身,结果又不小心碰倒碘伏瓶,她扶起瓶子,语气有些急切道,“你在哪?”
随即听筒里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楚绍承微弱的声音才响起,“算了……”
听筒里只剩漫长的忙音。
“……”
江晚吟一时摸不透楚绍承的情绪,但直觉告诉她,他可能出事了。
只是他没说地址,她要去哪找他?
处理完伤口后,江晚吟匆匆走出医院大楼,寒风瞬间扑面而来,她裹紧围巾,拨通锦樾里的电话。
“吴妈,楚绍承回家了吗?”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少爷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来过。”吴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江晚吟的心沉了沉,挂断电话后,又拨通杜昱恒的号码,电话很快被接起,背景音里传来电视的声响。
“江小姐,有什么事吗?”杜昱恒清了清嗓子,轻声问道。
“楚绍承跟你在一起吗?”江晚吟问道。
“承哥?承哥昨天到今天都没联系过我。”杜昱恒迅速回应。
江晚吟顿了顿,又问道,“他不在家,那他平常会去哪?”
杜昱恒沉默两秒,随后缓缓道出一个位置,“‘栖迟’,承哥应该在栖迟别院。”
“栖迟?”江晚吟低声重复这个陌生的地名。
杜昱恒很快又答道,“那是承哥母亲的旧宅,他很少去那里,除非……”
“除非什么?”江晚吟追问。
“除非他心情不好,或者……是遇到什么难以承受的事。”杜昱恒声音很低。
江晚吟联想到楚绍承刚才在电话里说话时的状态,心猛地一收紧,握紧手机,“我知道了,谢谢。”
她快步走到医院门口,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在她拉开门的一瞬间,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位女护士气喘吁吁的追上来,提着墨绿色餐布包裹的餐盒递给她,“江小姐,这是你的东西吗?”
江晚吟一愣,低头一看餐盒,这才想起刚才匆忙离开时忘记带走它,她接过餐盒轻声道过谢。
去往栖迟的路程大概有一个小时。
暮色四合时,山风卷着雪粒子扑在车窗上,出租车缓慢碾过结冰的弯道,车轮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