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溪错愕,“可是……可是他在我跟前护着你比护着我还亲呢……”
霍明诚揉了揉他的脑袋,忽然严肃起来,语重心长道:“可你才是他的亲儿子,这次你来,他比谁都担心,也比谁都希望你能出人头地。青溪,这次私盐案,你做的很好,我和师父都为你骄傲。”
沈青溪仰头,怔了半晌。
霍明诚伸出手,“行了,还要赖到几时?”
沈青溪后知后觉地伸出手,紧紧握住他的,没走几步,他坚定地说:“哥,我会继续努力的,直到追上你。”
霍明诚目不斜视,轻轻一笑,“给点颜色就找不见北,你呀,想追上我,下辈子吧!”
沈青溪眼里的感动顿时烟消云散,气鼓鼓道:“裴素心!你少狂,总有那么一天!”
霍明诚挑眉,平静地鼓掌,“哇,壮志凌云,好让人感动哦。”
沈青溪被他气走了。
鹤安上前,疑惑道:“老世子当真打过您?”
霍明诚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中的戏谑散个干净,淡淡道:“哪啊,十八般武艺我样样精通,师父他老人家疼我还来不及呢,哪舍得打我。”
鹤安不解,“那您为何要撒谎?”
霍明诚语重心长,“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形同再造,我又怎能让他们父子二人因为我有嫌隙呢?鹤安,那我才是有朝一日下地狱都闭不上眼了。”
鹤安怔怔地凝视他远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不多时,玄甲军回来禀报。
“将军,抓到任仲了。”
霍明诚眼眸一厉,叫上鹤安,“带过来。”
任仲双手被人押着跪到地上。
怎么会这样?
上面派下来三四十个精英,竟杀不了一个小小的沈青溪!
任仲怎么也想不通,直到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人,他倏地明白了,同时,所有的希望也在见到那人的这一刻破灭。
任仲颤抖着瘫坐到地上,“武、武安侯?!!”
霍明诚眼眸犀利,如同阎罗地狱走出的杀神,“怎么,见到我很意外?”
任仲脱口而出,“你怎么没死!!”
“大把的闵贼希望我死,可我不仅没死,反倒是他们死了,你说,我是不是有点运气在身上?”
任仲整个人都傻了,痴痴道:“不、不可能,你明明中了乌鬼,那是不可能解开的毒,你怎么会活着!假的,你是假的!你不是真正的武安侯!”
鹤安拧眉,“你知道乌鬼?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任仲拼命摇头。
鹤安当即抽出剑,抓住他的手按在地上,“装傻充愣?你的十根手指,够你撑多久?”
任仲余光闪过一抹银色,瞬间,手指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啊!!!”
鹤安面无表情,“还不说?”
又是一根。
霍明诚掏掏耳朵,烦躁道:“真吵。”
他脚尖挑起地上的草叶子,敲打任仲的下巴,直接把一团草叶子塞进任仲的嘴里,顿时,惨叫声小了一大半,只剩下任仲的呜咽。
任仲一边吐草叶,一边挣扎道:“本官是定西知州,不管犯了什么罪,当由朝廷处置,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