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宁宁的黑色眸子分外明亮,是整个兽世中从没见到过的风采。
临风不由得一愣,第一次将这个瘦弱毫无价值,又强行赖在他家的雌性放在眼里。
然后立马又敏锐地捕捉到自家伴侣熟悉的瞪视,立马打哈哈似的一笑,转身离开屋子,将狭小的空间留给两个雌性。
脑海中又不自觉浮现出那与所有雌性都不大相同的面容。
不禁一个于世所不容的想法浮现出来。
也许……雌性并不需要如此肥胖?
如果苏琴也是和这个宁宁一样身形的话……
想什么呢,临风摇了摇头清空思绪,那样病弱的体型可是随时都会死的。
最后看了眼身后笑容开心的苏琴,抬起脚步默默消失在夜色之中。
*
屋里。
宁宁将现有的所有祛虫草都平铺在地上,挑出几个草茎格外柔韧纤长的,对比着自己的手和小臂大致摆出了一个框架。
随后又拿了个表面较为平整的石头,小心翼翼地撵磨起了这些草叶。
关于如何把草叶制作成线的流程,宁宁也只是简单在书里面看过,像现在实操还是第一次。
不过在均匀的使力碾压多次以后,失去了汁液的祛虫草纤维被慢慢压平变得紧实,几乎跟纸一样薄。
然后再顺着草叶最薄的边缘处,沿着纤维的线条缓慢撕开,就可以获得一根又细又长的草线。
成功鼓捣出了第一根丝线,再往后也就越来越熟练和顺畅。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苏琴也模仿着宁宁的动作,有些笨拙地帮起忙来。
终于,在夜空的天色即将放明亮的时候,两个雌性松开早已酸疼不已的双手。
现在祛虫草早已看不出最初的样子,尽数被搓成了毛线一样大的绳子。
离做成成品的手套,也就差最后一步了。
将近一夜没有睡觉的宁宁因为从前就喜欢熬夜的缘故,仍旧精神振奋。
但身边苏琴却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干活,小时候有兽父照顾,长大又有兽夫忙里忙外。
不过,看着眼前堆叠起来的草绳,一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将手中的一根细线正好穿进骨针中后,宁宁扭头看向双眼泛红,哈欠连连的苏琴。
“你先去睡吧,我马上就做好了,谢谢你苏琴。”
“啊。”
听到宁宁的声音,原本脑袋还一点一点的雌性立马精神起来。
“我不困!我帮你!”
宁宁无奈地笑了笑,起身从石床上拿了大片的兽皮盖在苏琴的身上,没有再强迫她,而是专注于手中的一针一线。
直到肩膀上突然来了一股重量,险些没将她彻底压倒。
抽空抚住了自己的额头,没想到还是低估了苏琴的脂肪重量啊。
小心翼翼地费劲儿搬起早就睡倒了的苏琴,将她安顿在自己的大腿上后。
宁宁再次全神贯注地用骨针和两个坚韧的草茎,为自己穿针引线,逐渐让一个符合大小的手套慢慢成形。
直到天边彻底大亮,有明显的脚步声自门口传来。
宁宁才后知后觉地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脖颈。
花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把一堆草变成一个手套,这过程果然有够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