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萍萍更是张嘴要骂,被刘启金扯了好几下衣袖,才作罢。
刘宝珠的赚钱之道正是红薯。
有了反季节红薯,自家能吃饱肚子不说,还可以拿到集市去卖。
村里的人吃红薯只为了填饱肚子,所以不在意口感。
但有钱人就不会。
有钱人更注重口味,平凡的东西要有新鲜感,才能卖个更好的价格。
刘宝珠赚钱的法子就是针对这些人的。
十几个红薯不仅皮都吃完了,甚至连煮红薯的水都被喝的一干二净,就连大嫂二嫂也吃的干干净净。
她们讨厌刘宝珠,可不讨厌她带回来的红薯。
——
刚吃完饭,院子外面就吵嚷起来。
“滚出去!谁有功夫伺候你!田里的活还干不完,现在又弄这一出。”
“村里谁家不打猎?人家都全须全尾的回来,就你搞得这副鬼样子,我看你就是故意受伤不想干活!”
刚吃完饭的人们都闲的很,纷纷出门看热闹,刘宝珠也跟着出了门。
黄泥巴路上,几个人拉着板车往山上走,为首的老女人一边走一边骂,还时不时对着板车踹两脚。
板车里趟着个生死不知的男人,车上堆着两床棉被,挂着几棵梅干菜。
拉车两个男人一老一少,麻木拉着车把对着叫骂声充耳不闻。
“老二,别怪你娘不救你,实在是家里穷的没钱治,你弟弟还有几天就要考乡试,你就在村东头住几天,等他考完……”拉车的男人黑的像个咸菜疙瘩,一开口就是一股子旱烟味儿,蔫嗒嗒像霜打了的茄子低头小声说着。
“等什么等!?我们已经分家了,以后他一个人过,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曹平芳恶狠狠打断莫中大的话,转身就往回走。
吵嚷间已经到了破破烂烂的瓦房前,这间房是莫家老宅,莫家十几口人住了几十年,直到五六年前盖了新房才搬出去。
年久失修的瓦房顶上破了个大洞,四面土坯墙也大大小小几十个洞,哪哪都透风,屋子里全是飘进来积雪,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莫中大看了一眼板车上默不作声的男人,长叹一口气,丢下板车跟着曹平芳往回走。
“莫老头,这可是你亲儿子,你把他一个人丢在破瓦房里?这不是要他死吗?他身上还有伤呢!”看热闹的大娘忍不住开口。
曹平芳一把把自家男人护在身后,啐了一口唾沫:“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你带回家伺候吧!”
大娘立刻闭上嘴巴。
众人敢怒不敢言,硬生生看着莫家几人走远了。
李荷花摇摇头咂咂嘴道:“造孽啊!都是亲生的孩子怎么能偏心成这样!”
刘宝珠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看热闹的人都散了,零星几个人也都是叹气摇头,没一个准备伸手的。
李荷花心善,村里谁家有事她都会伸手帮忙,可今天却犹豫了。
村里三岁小娃儿都知道莫家惹不起,不光是曹平芳泼辣,她儿子们更是蛮横不讲理,每次种田抢水的时候她家都是第一个,就因为没人打的过!
只怕男人要冻死在破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