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表面看起来正常罢了。」
秦知悯叹了口气,缓缓揉着膝盖:「医生说,我的腿还有隐疾。最近几天,我连下楼都不敢多走几步,怕旧伤复发。」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好似在认真陈述客观事实。
叶云樵心想,医生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
可偏偏对方把这话说得煞有介事,让他一时无从反驳。
秦知悯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再说,你刚回国不久,病没好全,工作也尚未找到。搬出去以后,万一有什么事情怎么办?你一个人住,要是生病了,谁来照顾你?」
「我可以——」叶云樵刚想反驳,就被秦知悯截住了话头。
他微微摇头,语气里夹杂着无奈和关系:「我不是在强留你,我只是有些担心。等我彻底恢复,你的工作也安定了,再谈这件事,好不好?」
「阿樵。」秦知悯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只要再给我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你要离婚,我一定签字。」
叶云樵深吸一口气,终究没能立刻拒绝。
他垂下眼睑,语气带着些妥协:「那好。」
叶云樵临出门,总感觉这一趟有些不对劲。
约莫他是不知道现代还有一种叫套路的东西。
他转头看秦知悯。
秦知悯好整以暇,温柔问道:「怎么了?」
「没事。」
第8章
鉴赏会的前一天,出差多日的沈佩兰终于赶回了家。
秦家客厅里,叶云樵正靠在沙发上翻看着一本古籍,专注的模样显得格外安静。
就在他即将翻到下一页时,外面传来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带着几分雷厉风行,由远及近地响起,打破了客厅的平静。
他合上书,起身站定,朝走进来的沈佩兰颔首问好:「沈夫人好。」
「坐吧。」沈佩兰眉目间还带着些风尘仆仆的倦意,随手将外套递给仆人,一边揉着眉心一边坐下。
仆人接过外套,退到一旁。
她示意旁边站着的陈管家,「去叫少爷下来。」
「是。」陈管家急忙离开。
沈佩兰轻倚在沙发靠背上,转头看向叶云樵,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切入正题:
「之前寄回来的邀请函,看过了吗?明天晚上,你准备一下,和我一起去。」
「看过了。」叶云樵答得简短,「不过,秦先生不去吗?」
「他不去。外面的人只知道知悯醒了,具体情况却不了解。有些人想趁机上门打探,被我挡回去了。」
沈佩兰轻哼一声,慢条斯理地抬手,从仆人端来的托盘里取了一杯热茶,轻轻吹了浮沫:
「杜荣一向爱好古董书画,听他说,他得了一件极为难得的绥朝古物,特意举办了一场鉴赏会让大家见识见识。」
「明天鉴赏会来的客人都是些有名头的人,你不用担心他们会说些什么风言风语,他们在表面功夫上都不会为难你,甚至会卖个好。你只需要适应这种场合就行。」
她抿了口茶,放下茶杯,琢磨了一下:「杜荣那只老狐狸,性子向来精明。之前知悯醒来的事情,他应该是听到些什么风声,这次的鉴赏会恐怕也是个幌子,想趁机试探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