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在挣扎了几下后,似乎感受到面前这个怀抱的温暖与安全,渐渐安静下来。它蜷缩在祁欢怀中,尾巴尖轻轻摇晃,乖巧的任由祁欢抱着。
青年见此情形冷哼一声,“这畜生有时比人还会看眼色,比人还现实。”
他嫌弃的皱着眉,连着后退数步,强忍住想拔刀冲动,“把这脏玩意拿远点。”
浑身泥泞的毛球和同样身上也被被蹭的都是泥的祁欢:。。。。。
她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猫,不确定的问:“你在说猫还是说我?”
青年:…两个都滚行吗
手中的小猫太过瘦小,轻的祁欢都快感受不到它的重量,她不知所措的看着青年,“阿七,它好轻。”她抱着掂了掂重量,“它还没有我们青州的白面馒头重。”
青州喜爱面食,她们洛川城早集上最火的还是北边的刘氏包子铺,当第一笼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出炉时很快就被买光。有次祁欢起了个早慕名前去,好不容易才排到。
沉甸甸的白面馒头在手可见老板做生意厚道,暄软的口感混着白面的香气…
咳…跑偏了。
“你确定要管它吗?”青年冷漠的看着,“这么小它活不下去的。”他抽出手里的长剑指向幼猫,“不如我帮你一剑杀了。”
他眼里闪动着危险的光,像是陷入了偏执的疯狂,他朝前走了一步,刀尖靠近几分,“现在杀了就不会有痛苦了。”
在他眼中一直都认为弱小就代表无能,没法在弱肉强食的世界中活下去,终会被吞噬殆尽。
曾经失去记忆的他在颠沛流离中被宝珠楼的人抓住,起初想榨取他的鲛珠将他打的伤痕累累后发现拿不到。又将他丢到暗室关了几年,随后在每次鞭打中发现他伤口愈合的极快,又决定将他用作药人研究。
被泡在满是毒虫的药水中他无数次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可周遭流动的暗香让他连死亡的力气的没有,他几乎是在摧肉销骨的折磨中勉强活下。最后又被丢到死士营里搓磨了几年后豁出半条命才从尸山血海中走出。
在黑暗中的时光他总会做梦,梦见一处波光粼粼、澄澈明亮的大海,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让他回家。
家?
早就没有了啊。
那片梦里的大海早就因为贪婪的毒计而陨落深海再无踪迹。
他绝望而癫狂的望着那只小猫,幻视弱小的猫和曾经的自己一样,他又将剑抵近几分。
“要不要我替你杀了。”语气是斩钉截铁的肯定而不是疑问。
祁欢望着眼前眼前的青年有些害怕,他此刻露出了凶狠的獠牙,眼里翻滚着很多她看不明白的情绪。手中的长剑笔直的指向她们。
“阿七,你冷静点。”她的手颤巍巍的覆上他握剑的手,想把他的剑下按几分,一直冲着她们怪吓人的。
少女温热的手掌触碰到他冰冷的肌肤后,突然的暖意烫的他有些握不住剑柄。青年的理智被拉回几分,眼里的阴翳散去,他放下了剑。
“抱歉,我有些失态了。”
目的尚未达成,他不能在祁欢面前过早的展现出獠牙。他精心编织设计的网才刚刚展开一角怎么可能就此收手。
他恢复了以往的冷静,“照顾那么小的猫很烦人的,若是郡主厌了那它最终还是得死。”想让不识人间烟火的高门郡主知道她承担不了同情泛滥的后果。
如果注定会被抛弃倒不如心狠一点提前斩杀。
“不行。”祁欢摇摇头,斩钉截铁的拒绝,“不试试这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