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车上我就发现了,我当时怒视张亮平,才发现自己能睁开眼睛。
得亏妈妈周末给了些钱。
护士为我处理了伤口,纱布盖住眼睛。
那护士说没有大碍,两个星期就好了,但可能会留疤。
“皮外伤,视力不影响。我在急诊门口等你。”
我给刘璐发了短信,叫她过来的路上不着急。
留疤也好。
我想怎么安慰发现儿子破相的小妇人。
这更有男子气概。
我坐在冷清的门口笑,等她回复。
我没等来妈妈的短信,但等来了李猛的一段视频和几张照片。
视频里刘璐正破口大骂,紧握手机,老师们一脸难色。
原来我到医院后,张亮平又回了学校。
张亮平走进去陪笑,他又在陪笑,他永远在陪笑。
张亮平抓刘璐的手腕,想拉她走,被她甩开手。
连续几张照片,两人都在争执。
什么也没发生。
妈妈作罢,跟张亮平离开了。
两人一路上都在吵,刘璐指着张亮平鼻子骂,张亮平指着车大叫。
这还是夫妻闹分居后,第一次正儿八经吵架。
最后刘璐上了车。
跟儿子一样,冰山小姐在车外冷着脸,选了后座。
车子驶向医院方向。
……
我不再看了。
他们正朝医院来,但我希望来的只有那个小妇人。
我不想再看见张亮平那张恶心的脸。
我在急诊门口等,吹着风,楼外下起了雨。
半个小时过去,他们还没有消息。
雨噼里啪啦,我给妈妈发了条短信,她没回。
我觉着不对劲,连打几个电话,对面都无人接听。
我万般不想,但还是拨了张亮平的手机,一样的结果。
我不想再试一次。
怎么回事?
堵车了?
但堵车怎么不回短信?
无论啥场合,刘璐都有检查手机的习惯,更别说不接儿子电话。
就在我想再打她电话,手机震了一下。
来自李猛的私聊消息,又是他?
一点诡异像是植物根茎,在我心里一满满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