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夹着管教给他的案件受理通知书,举着胳膊飘来荡去。
龚小宝翻了个白眼:“嘚瑟一天了,不知道的以为你要坐着那片纸飞走了。”
“你当这是魔毯?”驰远乐了,“宝儿,咱俩打个赌,你猜我这案子几天能开庭?”
龚小宝抄起袖子,倚在门边像一根压弯的竹杆:“几天?几个月吧!”
驰远摇头笑笑:“非也……我猜最多一个月。”
龚小宝撇撇嘴,没接这话。
隔了一会儿远处有喊口号的声音传来,他直起身子:“不管多久,反正你是不会再回来了。”
驰远停下动作,坐起身:“怎么,舍不得我?”
“嘁。”
“哎呦。”他扶着栏杆站起来,蹦到他身边,从上衣口袋摸出两支烟:“喏,今天特意给你要的。”
“怎么又两根?”
“嘘!”驰远跳到走廊窗口,看了眼楼下下工回来的列队,“那天是和季管教领的,今天老季休班,我跟张管教又领了一次。”
“嘶……你他妈真鸡贼。”龚小宝接过烟藏进帽子里,“那我也猜一个月。”
“靠!那还赌个屁啊?”
驰远并不知道百里之外的变故,已经为他的预估按下倍速快进。
“那我赌22天。”
还有22天,就过年了。
没有远的,想他
季长青没想到染个头发要这么长时间,出了理发店坐上车,他对着后视镜左看右看,抬手摸了摸剔的干干净净的下巴,泡沫把皮肤浸的都柔软了不少。
还行,不丑。
要是上次被余小蕊抓的痕迹再褪一褪就好了……
他看了眼副驾车座上的纸叠的风信子,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抬手从兜里掏出手机。见上面有韩山的未接电话,再打开微信消息,上扬的嘴角不禁沉了下来。
江夏露……
此前他了解到的内部消息:江夏露的“男朋友”,是一个搭建网络y秽网站、传播y秽视频、并涉及勒索诈骗等多种涉网犯罪的团伙成员。所以季长青猜测,江夏露极有可能是在知道驰远起诉后慌了神,向那些人求助了。
但眼下他们把人带走是作何打算,不得而知。
季长青立刻打电话给警局的朋友,对方接的很快,告诉他他们正在对带走江夏露的越野车实施定位跟进,但目标方位是一片改建烂尾的城中村楼群,外围路边都是建筑垃圾,他们的车底盘太低卡半中间了,现在正等着从队里调摩托车呢。
季长青闻言放下心来。
估摸着韩山是知道今天法院送文书,特意留意了江夏露动向。
于是他给韩山回了电话,告诉他驰远的案子交给警察就好,不用担心——只要江夏露说了实情,余国忠也跑不了。
到时韩山的案子也会再次被提及,当年社会舆情对韩山公司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所以即便韩溪及时接手代班,靠着谭耀笙在世时留下的人脉和积累,这几年依然难免走了下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