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再招一个喻思情之流进门吹枕边风,贺语柳是受够了。
贺云渐低垂下浓密的睫毛,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说道:“姑姑挑的,很符合我眼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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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
邬垂溪端了一份亲自煮好的暖胃夜宵,轻易就获得特许,能自由出入贺云渐居住的房间楼层,她抬手轻轻敲门而进,室内灯光都是调成不刺眼的暖壶,和外面的很像。
因为贺云渐不喜太冷清明亮,所以他回到贺家后,管家就听从吩咐把灯都换成了灯笼来照明。
这在旁人眼里,无疑是嗅到了某种讯号。
贺云渐即便暂时没有重新掌权,却依旧是有着家主的待遇。
邬垂溪看到斜靠在窗户前软塌前浅眠的男人,脚步下意识极轻走过去,在半暗阴影里,贺云渐虽然削瘦,骨相却是极佳的,高挺的鼻梁跟嘴唇像是被镀上一层光,将他衬得很沉静文雅。
这样的男人是最致命的,邬垂溪这半年里,看着他是如何从一个无法下地的植物人,每日坚持锻炼,同时通过身边的人,快速去适应这个陌生的世界。
几乎,天天都能看见他很是悠闲地与自己弟弟在疗养的病房里,谈天论地着当下各大公司发展走势,以及七年来的股市情况。
邬垂溪莫名的,对贺睢沉无感,反而无法自控地迷恋上了疗养期的贺云渐。
她回过神来,已经走到浅眠中的男人身边蹲下,指尖轻轻去触碰他的眉骨,心跳疯狂加速,刚碰一下,只见他缓缓睁开了乌沉沉的双眸。
里面像有极深的旋涡,一下子把她整个人卷进去了。
邬垂溪僵硬着姿势,指尖微微曲起,媚中带着一丝清纯的脸蛋开始变红,直到贺云渐搁在膝盖上的长指抬起,礼尚往来的摸到她的脸,暂短停了半秒,声线在初醒时是低哑性感的:“这么烫?”
比起他冰凉的指腹,邬垂溪全身都发热的过分,膝盖软了,又深知男女间这种昭然欲揭的暧昧。主动地将脸往他掌心贴:“云渐……你名字真好听,我以后私下,能这样叫你吗?”
贺云渐眼底有淡淡笑意融化,在暖暗的灯光衬托下,可谓是致命温柔的:“随你。”
邬垂溪觉得她和他关系在今晚变得不一样了,不再是雇主和护理的普通关系,她甚至是,有种大胆的错觉,贺云渐此刻的眼神太深情,像是已经爱上她了。
这种飘飘然的错觉一直维持到第二天,贺语柳派管家,给她送了对精美的玉镯。
大户人家在这方面表示的都很隐晦,邬垂溪心底掺杂着激动和喜悦,收下这份玉镯,当天中午寻了个空闲,就主动去给贺语柳道谢。
郦城近来六月,几乎每一天都有场阵雨,导致拍摄工作都像跟老天爷抢饭吃般,雨停了就迅速开拍,下雨又得纷纷避回了屋檐下。
因为封闭式拍戏缘故,顾青雾推掉了所有的通告,有关她的新闻热度逐渐淡化。恒成娱乐把她跟沈星渡的绯闻冷处理,只有江点萤还在苦苦坚挣扎,时不时跟那位匿名爆料人隔空撕逼。
每一条微博,每一个文字,都透露着快来曝光我绯闻的强烈暗示。
偏偏那位那位匿名爆料人就是不曝光,咬定了顾青雾的绯闻,直到半个月前,顾文翰实在忍受不了,花了大价钱把热搜包年,不允许微博上出现任何相关的词条。
而顾青雾也被缠了一段时间,用顾文翰的逻辑来说,你闹绯闻了,就得遵守跟顾家约定退圈。
顾青雾心里冷笑,轻描淡写的问:“退圈回家相夫教子么?那我去嫁给沈星渡吧……”
这句话,无疑是扼住了顾文翰的脖子,比起嫁给死敌的儿子,他情愿继续放任顾青雾待在娱乐圈里。利益权衡之下,到了六月总算是消停下来了。
顾青雾的世界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除了认真研究剧本和演技外,就是闲来无事时,刷刷好友圈。指尖轻点屏幕,刚往下更新,就看到周亭流发了条朋友圈:「贺睢沉退位了。」
她猛地坐直身体,先出声让旁边的造型师等会继续,纤长的眼睫低垂,认真地将这几个字重新看一遍,很快,她还看见程殊和林圆亭都在底下评论。
——「晚上组个局吧,在墨点。」
——「气死我了……睢沉哥的那位姑姑心是什么做的?寒铁吗?真是把他当成贺云渐的替身了,联合贺家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辈逼他归还家主之位,真是欺人太甚!」
周亭流过了会,回复林圆亭那条留言:「睢沉也是念及跟亲兄弟的情分。」
林圆亭秒回:「贺云渐也是个黑心肝的,他怎么就不念及兄弟情啊!沉睡的这七年里……要不是睢沉哥掌权撑着,他能这么轻易就拿回?」
程殊适时的插一句话进来:「贺语柳扶持贺云渐重新掌权,想睢沉继续替贺家卖命。」
林圆亭更气急:「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