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很淡,是梅子味的?,林惊雨抬了抬酒杯,嘴角绽放一抹笑?,「敬我们永无翻身之日的?悲惨前途。」
萧沂望着她?发疯的?模样,男人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他举杯一饮而?尽,轻声道。
「敬我往后,不得安寧的?日子。」
林惊雨没听清他的?话,只知寂静的?夜色里,二?人近在咫尺,彼此的?气息里混着酒香,触碰肌肤的?体温上升,化成淡淡的?粉。
林惊雨觉得,她?有些想吃梅子了。
她?咽了口唾沫,偏过头去放下酒杯,提起酒壶发现酒只够两杯,她?嘆气道:「这酒不错,不知何时再能喝到。」
「大抵是等我死了,当然你若是想与我和离再嫁一个?,也不是不可以。」
林惊雨一笑?,她?坐到铜镜前,一根根摘下头上的?髮釵,「洞房花烛夜,殿下说这些未免不太吉利。」
他倚在屏风架,双眼微眯望着铜镜里的?林惊雨,眼睛深沉。
「那洞房花烛夜,该说些什么。」
林惊雨蹙眉,凤冠扯到头髮丝,身后的?人不知何时走来?,铜镜里修长的?手指拨去缠绕在凤冠上的?头髮。
她?乌黑的?头髮尽数垂下,酒气中是幽然莲香。
林惊雨转头,烛火光照下,额间?的?凤仙花妖冶,她?那张脸美艷动人,恍若那夜船舱她?勾人的?模样。
「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有一件大事要做。」
林惊雨回答他的?话,手指脱去掛在肩上的?霞帔,眼睛却直直望着他。
萧沂眸深了深,「什么。」
皓月当空,窗外秋蝉寂寥。
一树石榴枝光禿禿的?,树脂顺着树枝滴在树下一坛水缸。
红色鲤鱼围着一朵落花嬉戏,溅起水花,盪着一圈圈波澜。
屋內,早秋依热,窗门大开,朱红的?喜字夺目,烛火燃至深夜,蜡积了一层又一层。
床边烛火耀眼,床上趴着一个?女子,穿素色的?寢衣,手里拿一本册子,就着烛光,细心数着赏赐,干着所谓的?大事。
窗边坐着一个?男子,手执书卷,抬眸瞥了眼林惊雨笑?得愈发灿烂的?唇角。
他不经意间?也扬起唇,讥讽道:「真是个?贪財之人。」
她?白了萧沂一眼,反讽:「彼此彼此,不然殿下以为我们两个?是怎么睡在一起的?。」
萧沂案上烹着茶,他慢条斯理往里夹茶叶。
「本殿要的?是权。」
她?反驳,「自古权財一体,权若离財,便是空权。」
林惊雨说完继续看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