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竟然这么无耻!”
相柒玉气的发抖,恨不得把平王生吞活剥了。
相璀错平静道,“确实无耻。”
她忽的想起了什么,连忙看向成措,“小长安怎么样了?”
成措一顿,“是那个婴儿?”
“那是你的孩子。”
他用的是陈述语气。
黑漆的眼眸定定看着榻上人,像是一团摇晃的墨液,藏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相璀错痛快的承认,“是的,是我和卫录嘉的孩子。”
屋内一阵沉默。
只有相柒玉一副高兴的样子。
“这么说,那个小娃娃是我外甥了?我就说嘛,浓眉大眼的,瞧着就乖巧喜人,原来是一家人。”
成措站在一边沉默不语。
沈妙苓端着药碗,笑道,”小长安真是个乖孩子,怎么摆弄也不哭,我给瞧过了,有些虚弱不足,想来是一路颠簸折腾的,现在已经找了个乳娘,好生照顾起来了。“
相璀错接过汤药一饮而尽,眉宇间露出一点病气疲态。
想起王里。
她顿了一下,又问道,”还有跟我一起的那个男子,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她身体颤动,剧烈的咳嗽起来,沈妙苓拍着她的后背。
相璀错俯下身子,哇的一口将药汁半数呕了出来。
成措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下,走上前接过药碗,将相璀错一把塞进被子里。
”你少说些话,都成什么样子了还关心别人。“
玄色披风甩在身后,男人高大的身形弓在床塌边,不厌其烦的帮身下人整理掩着被子。
沈妙苓从火架上沸着的药罐子倒出最后的半碗,搅着勺子吹了吹。
”幸好这还有半碗。“
”廪君莫怪,相姐姐是身子太虚了,进不下药食,没事的,好歹军营里一切应备齐全,我再熬药就是了,相姐姐也别怪廪君,实在是那男人体质异于常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前日便醒过来了。“
沈妙苓至今想起来都咋舌。
白天还像血葫芦似的吐血不止,午时便睁开了眼,嚷嚷着要下榻。
在床上绑了手指粗的麻绳十来根才把人困在榻上休养。
她正要递过去,被成措从抢先接过去,”我来。“
他扶着相璀错靠在自己怀里,用勺子搅了搅,垂眸耐心的一勺一勺喂给她。
相璀错短暂的清明一会儿,额上又烧了起来,失去了意识,迷迷糊糊的任人摆布。
两人并非夫妻,此举实为过密。
这个巴蜀王到底是何心意……
沈妙苓眼眸闪烁了下,低下头不去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