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奉尘偏头看向地面。
“喂!小颜子!你怎么把我给忘了!”
追来的人是五月雪。
奉尘没怎么见过五月雪,回想了一阵才忆起:
“界内第二凶剑,五月雪?”
这五月雪可就不干了:“什么凶剑,我可是清清白白,凶的是凛乌好不好!还有,第二?谁是第一?!”
颜舒顿生头疼:“……你认识的,如袂。”
“我就说嘛,是老凛凶,小煤球也是跟过他的!”五月雪点点头。
“等等,小煤球第一??他凭什么比我高啊!?这榜按什么标准排的?”
奉尘淡淡道:“剑下亡灵数量。”
五月雪:“那应该我更多嘛!”
颜舒撇撇嘴:“五月雪你笨啊,如袂在遇到哥哥之前,还跟过两位帝君。”
奉尘关注点却不在此处:“……五月雪这名字,怎么来的?”
五月雪难得一愣。
颜舒骄傲地昂起头:“五月雪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我知道!”
五月雪一下子闭了嘴,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颜舒。
“他本体是北方泯海中央最大的一棵栀子花树……上的一朵栀子。五月栀子开得最好,像雪一样,哥哥看着喜欢,就把他炼成剑了。”
颜舒顿了顿。
“哥哥当时怎么说的来着?嗷!我想起来了,折枝五月雪,留香到烂柯!①”
……
说完颜舒看着眼前的一个木头人和另一个痴呆,沉默了。
“算了,你们不懂。哥哥真是太厉害了!”
……
颜舒回想着当年的情景,那时凛乌是少年模样,颜舒只是个幼童。
“折枝五月雪,留香到烂柯……”
“留香到烂柯?哥哥给谁留的?”
少年凛乌那时浅金色的头发,被编成一个大大的蓬松麻花辫,辫尾自肩头垂落胸前,发间炸出几根不听话的茸毛。
海风卷起他的发丝和纯白衣袍,左耳的小铃铛也被吹得叮当几声。
凛乌闭着眼,阳光撒在他温柔的笑容上,却在眼角的一颗晶莹中映射出灿烂。
——他在笑,但他哭了。
小颜舒听到哥哥说。
“我忘了……”
那一刻,小颜舒抬头看向他的哥哥。
——那是太阳,他的哥哥,好像太阳。
后来分离,颜舒也总模仿凛乌,还因此一直将自己的容貌维持在少年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