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骗人的?!
季雅一双眼睛瞪得更圆了,她恨恨咬唇,为什么?为什么在她身边的男人,都一个比一个有心眼?
想到他诈病骗取她亲亲的一幕,噢!她就真的好想杀人!
「就算他真的没事好了,但你们都忘了他还有个未婚妻吗?」
「他装病就是为了要逃避那纸婚约,妳应该看得出来他对于郭虹珠,是多么地避之唯恐不及吧?妳偷了他的心,其实没有因此而伤及无辜的。」
「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莫非真有神通?
月老耸耸肩,「因为洛伯虎恰巧与乔东风是旧识,知道他到了江南,经过旁敲侧击加猜测应证,弄通了其中原委,他认定官至宝学识佳、武功好、家底丰厚,又曾任过探花郎,是最适合妳这『小小夫子』的如意郎君了。」
「所以……」季雅吸口气,「他知道官家急缺夫子,故意找我谈分手,将我逼离苏州,先将『偷心手札』给了我,再让我一步步地踏上他为我设想妥当的未来?」
「不好吗?」
「当然不好了!」她生气低吼,「这根本是种窃盗行为!也是一种罔顾旁人想法的自私作为,洛伯虎为求心安,解决了他自己的问题,那么我呢?官至宝呢?郭虹珠呢?」
月老撇撇唇,低声咕哝。
「果真没猜错,洛小子就是算准了妳会生气,所以才让我来走上这一遭。放心吧,丫头,在『偷心木盒』上被刻了名字的一对男女,是要其中一个在手札里写上另一人的名字一千次,本名小名不计,写一次增情一次,千次后就能心心相印、理智全无,只想要终身厮守了。但这会儿妳只写了九百九十七次,所以妳还会挣扎,也还有理智,只要最后的三次没被完成,你们依旧是自由之身的。」
九百九十七次?!
她讶然低头翻着札记,不敢相信自己竟在无意中记下了官至宝这么多次,但……真是无意的吗?
从头一回见面起,她似乎就对他有点不同的感觉了,脸红心跳不自在,就为了那每写一次增情一次的原因吗?
「这『偷心手札』可有办法能解吗?」
季雅抬头问,这才发现屋里只剩她一个人,那个叫月老的老人,早已消失不见。
月娘透窗笑,烛火渐杳,夜风婆娑……
刚刚所发生的,是不是只是一场梦而已?
如果真的是,那该有多好!
即使睡不着,季雅还是强迫自己爬上床。
但就算爬上床,她的眼神还是盯紧着桌上「偷心木盒」不放。
官至宝……官至宝……官至宝……
她没用笔只是用心,一遍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即使明白了动心是源自于法术,但她还是按捺不下思念的心情。
她该怎么办呢?
假装不知道而将最后三次写满,好让一切功德圆满?
让洛伯虎安心,让自己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