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弈、羲瑶皆看去,巫阴站在门前,门外的光线一半打落在他身上,耳边的狼牙在阴暗里微微摇晃,“小瑶,如何了?”
羲瑶心中有些慌,点点头,站起身向他跑过去,至他身侧抓住他的手。
赢弈自然地将衣裳穿好,抬眸看向巫阴,“咳,咳,少祭司真是着急。神女不可言,写字总要时间,我这个伤员还没问完医嘱。”
巫阴看他上身衣物半褪,缠着绷带,握紧羲瑶抓着他的手,“医嘱,我让神女写于帛书予你。”
两人说着,赢祝进屋来。赢霁跟随其后。
赢祝问到:“神女,如何?”
羲瑶在巫阴手心写:伤在近心处甚是凶险需好好修养
巫阴眸光沉,望向赢弈。
伤得如此,在旦亳竟是一点不露。
赢霁在赢祝身后看到羲瑶在巫阴手心的笔画,目光也看向赢弈,眼里平静。
看来也并非失手,是这个王弟太能藏。但凡他于旦亳时露出些马脚,他也不会还能回到王都。
巫阴向赢祝道:“王上,神女道:伤在近心处,甚是凶险,需好好修养。”
赢祝沉默一息,回身看向赢霁。
赢霁欠身拱手,“父王,儿臣也不希望阿羿受伤。此次之行我没照顾好他,我有责任。愿受罚。”
赢弈扶着桌案站起身,“咳,父王。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王兄。”
兄弟二人目光相汇,皆不知对方在想些什么。
羲瑶站在巫阴身侧,轻咬唇瓣。她抬头看身侧巫阴,见他目光些许凌厉。又看向赢弈。
按他的意思明明就是公子霁所为,那此时为何要如此。
他身前的案上散开着书简与龟甲。
羲瑶不知他方才在做什么。
赢祝的脸上也看不出他信了谁的话,他道:“此次的事,是为孤。便算作孤的过错吧。孤可以允羿儿一件事,待你想好可来找孤兑现。”
赢霁觉他还是信了赢弈的话。
赢祝本对他算是信任与器重,但上回宫中射箭一事,破坏了这并不牢靠的信任。
他于王位一事上,甚是疑心。
他真的想与天同寿,统领天下千秋万载。
赢弈恭敬躬身作揖,“谢父王,为父王尽心尽身,皆是儿臣应当的。咳。”
“好了,无事就都散了吧。”赢祝看着屋中站着的人,又看向羲瑶,微低头,“神女也可回去了。”
羲瑶点头。
鲍庸、赢霁,巫阴、羲瑶,先后离开。
赢祝转身,看到站在身后的夏妺,目光停留。
一个小方国琉送来的美人,这么多年过去依旧容色姣姣。
“夏姬,到王寝侍奉吧。”
夏妺抬头惊异,行礼应声,“诺。”
赢弈的目光看向夏妺,她随赢祝离开,回头又看了他一眼。
赢弈神色淡漠,坐下摆弄端看面前的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