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装了几个瓷罐子,从外面看也看不出什么来。
“等等,东西都检查过吗?谁送来的?”
勤务兵立正了回答道:“报告姜团长,东西都检查过,是蜂蜜,滇茶和咖什么啡粉,都是我们这常见的。送来的人是附近坝上的大婶,上次姜同志申请出门也是那个大婶来接的,哦还有一封信。”
看来是扫盲班的学员。
但当姜望看到信封,又很快否定了判断。
字太好了,比她那手小学生字漂亮多了,一看就有很多年的功底。
他看了一眼又一眼,只觉有一种难言的熟悉感。
但还是按捺下心头的异样,将东西放回自己办公室,等下班了才带回家。
推开院门,正跑动着逗弄鸡妈的踏雪停下脚步,抬起那双蓝幽幽的大眼睛看着姜望,喵了一声。
这次猫没有哈他,只不过转身赶着鸡妈跑去了后院。
看来苏林瑾让它“认爸”,真的有些作用。
鸡妈一跑,四只小鸡跛着脚,用各自稀奇古怪的姿势,跟着半路来的鸡妈,哗啦啦地一拥而上。
说来也好笑,这几只鸡组成的临时家庭,居然不霍霍家里的菜园。
苏林瑾每天让它们巡一遍菜地,只吃虫子不叼菜叶,为此她有些舍不得如此有灵性的鸡崽们已经既定的鸡生命运,有心想再养几只专供餐桌的肉鸡。
这会儿,后院柴火灶正炊烟袅袅,传来刺啦油锅声。
这些不知好歹的活物还偏偏喜欢后院,哪里知道在阮令齐眼里,它们俩就是猫咪赶着老母鸡汤过来捉老鼠的滑稽戏。
在他出任务的日子里,前院简陋的小灶台拆了,然后在后院挨着阮令齐那间房加盖出了一个土灶,和一道院墙相隔的食堂后厨遥相呼应,每天这个时候奏响迷人的锅碗瓢盆交响曲。
姜望遥遥给阮令齐打了个招呼,回到前院。
苏林瑾正咬着笔杆子看书,听见他回来的动静抬起头:“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是这里白天长。”
姜望的视线落在她脸上,黑色的笔杆子贴着她健康红润的嘴唇,他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昨天某个时刻的片段,嗓子顿时有些发干,于是别开眼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她桌上,“上午的时候勤务兵送来的,送东西的是谁?回头记得折钱给人家。”
昨天探寻过他每个阶段不同反应和变化的苏林瑾敏锐地一眼瞄向他裤子,深吸一口气。
OKfine,不是她想多了!
她心猿意马地接过东西,先没管那几个瓷罐子,先拿到了信。
看着信封上的字,第六感告诉她这一定是乌雅写的。
笔锋大气潇洒,乍一看完全猜不出是女子所写,但一想到乌雅的为人,又觉得处处合理。
【小苏,昨天匆匆一别,还未好好招待你,见你喜欢我烤制的咖啡,特地请人送来我磨好的粉,加热水冲泡就可以,记得用纱布过滤,另外,今年的蜂蜜非常好,吃点心的时候可添一点,另有一罐滇茶,是熟成了好多年的,暖胃消食,对身体好,哦,我额外配了一壶水牛奶,你可以加在咖啡里,这样就不那么苦。望你喜欢。乌雅。】
果然是她。
“谁的信?”
“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乌雅,昨天我刚坐下来喝了一口咖啡,就听说你回来了,她便请人送了点吃的过来。”
她打开外面贴着咖啡字样的瓷罐,扑鼻而来的香味非常浓郁悠远,远远好过她上辈子在星爸爸闻到的咖啡味。
“乌雅到底是谁?”虽然都是本地的特色,但这瓷罐子让姜望觉得这份人情最好还是算算清楚。
“一个……美人。”苏林瑾还是没找到合适用来归纳形容她的词,“听刘爱玲说,她是邦主孙女的救命恩人,应该在这附近都很有威望。哦,我们基地这块地能顺利拿下来,据说也有她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