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蒸鲥鱼是醉仙楼的招牌之一,鱼肚最鲜,只可惜每天只上三道,要约好些天才能等到,还是跟着裴小郡王好啊!三条全在我们饭桌上了。”徐二眯着眼睛享受,还不忘转头问一下别人,“哎,你们怎么吃还是烧排骨?这玩意儿没滋没味的,吃起来多没意思啊。”
旁边的人:“……”然后一桌人全部端着餐盒走了。
徐二:“真是经不住打击。”
裴弃没说话,他专心地挑着鱼刺,却发现秦叙把小瓷碟推了过来,“剔好的。”
徐二羡慕惨了,“裴弃,你是真的好命啊!这样的徒弟,不,就算是媳妇都不一定能做到这样合心!”
一桌的人纷纷点头,手上却半分没有停下,都挑着刺。
裴弃得意了下,哼,有个徒弟还不错。
下午是方老太公来讲六书中的假借,裴弃头有些发晕了,他支着胳膊,低声说,“好好听,我睡了。”
秦叙察觉他有些不对,“你是不是不舒服?
裴弃嘴硬,“没有,困了。”
但他此时面色酡红,双眸微微眯起,却没有半分攻击性,眼尾朝下,看上去还有些……
秦叙脑子里冒出一个词,脆弱。
“我睡了啊。”裴弃脑子疼,不想说话,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握着手肘,半个身子都贴在墙上,远远看上去,只是困倦的时候垂眸看书。
直到下午课业结束,裴弃都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秦叙心急,他轻轻拍裴弃的肩膀,“裴弃,回家了。”
裴弃低声应了下,把下巴抬起来,手却依旧麻木了,一动就钻心的酸涩,“等我下,我……麻了。”
徐二挑眉,“你这是睡了一下午?”
“嗯。”裴弃感觉睡了一觉,脑子清醒多了,也不糊涂着疼了。
徐二无话可说,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一行人到了醉仙楼,可把掌柜的乐坏了,恨不得变身八爪鱼招待他们,五花八门的菜色流水一样地送进雅间。
年纪小的时候都爱喝酒,好像端上酒杯,说两句祝词敬一下人,就能像个大人一样游刃有余地推杯换盏。
裴弃看着推进来的三翁酒,嘴角抽了抽,“谁点这么多酒?”
“我!”徐二举手,嘴里还塞着半个鸭头。
裴弃坐在靠窗的位置,“行,你们喝完啊。”
“我们喝?那怎么成?裴小郡王不会不敢喝吧?”说话的人看着很眼熟,但裴弃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不重要,但是不敢喝酒那就是关于男人脸面的事情了,裴小郡王是一步都不能让,“谁说我不能喝?我是怕小孩子看着我喝嘴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