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安问,“哥哥不担心他吗?”
裴弃还没说话,李怀安就接着说,“也对,哥哥不必担心他,他本事大着呢。”
“殿下有话就直接说,不必如此。”裴弃冷了下来,松了抱着他的手。
李怀安怔住了,“哥哥?”
“太子殿下,你还是直说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裴弃那个臭脾气,你这话说出来,实在不得体。”方辞礼打着圆场,但话里还是带着刺。
太子这话实在带着太重的挑拨离间的味道了。
也难怪裴弃冷脸。
裴弃放下了手里的话本子,声音不大不小,可听在李怀安的心里,却是实打实的一棒子。
“哥哥,你连缘由都不问一句,你就这般对我吗?”
裴弃背对着窗外蔓延的春色,“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平日小打小闹我就当是小孩子玩闹,不曾上心,但这并不是你们攻讦对方的理由。”
方辞礼在他再次开口之前离开了,这话不是他能听的。
“你是太子,是君,他是臣,日后他会是你在北境最得力的助手,你现在这话若是日后落入他人耳中,再添油加醋说给秦叙听,那你二人的君臣情分呢?”
李怀安心口一阵窒息,他从未见过哥哥疾言厉色的时候,眉峰深深地蹙起,对他的行为很是不满。
十多年了!
第一次因为一个外人,哥哥凶了他!
他更讨厌秦叙了!
李怀安跪坐在裴弃的身前,垂着眼眸,他整理着翻涌而起的情绪,他知道裴弃不喜欢一个歇斯底里的人,他喜欢平和温柔的人。
李怀安压制着情绪。
裴弃说完,靠着窗户不动,静静地看他的神色变化,这是他第一次教训李怀安。
从前的李怀安不需要他操心,能做得很好。
也许是秦叙的出现,真的让他觉得失去了一部分的宠爱,所以口不择言。
但裴弃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太子是他未来的君,秦叙是他的家人,他已经选定的家人。
纵然这个家人现在还不能交付后背,但,也是他选的人。
“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措辞不当。”李怀安伸出手,想碰一下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却又不敢,只能停在半空中。
弱小又可怜。
盼着裴弃的垂怜。
裴弃叹气,伸手握住他,“说吧,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