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况,你还没起床啊?还有一个小时就要集合去海市了!”
邝况脑子里还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嘟囔着回答道:“好,知道了。”
电话那头的班导似乎还不放心,一直念叨着,“记得检查一下的护照,身份证,这两个可千万不能忘,还有你的”
邝况含糊地应着,因为宿醉脑子还有些晕乎乎的,托班导的念叨,她的意识渐渐回笼,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故事一般,惊恐地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
她直直地盯着还显示着通话中的手机屏幕上方的时间,半晌,疑惑地问:“不是27号吗?”
班导显然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么荒唐的提问,战术性地停顿了一下,反问:“你在哪里?”
“江市。”
听到回答,班导顿时松了一口气,“那还好,你打车去海市也就一个小时,比山城过去近。你的行李到时候让”
“不是。”邝况急不可耐地打断道:“今天才21号啊。”
“是21号啊!你没收到短信吗?”班导无奈道,“我这边准备出发了,大概两个小时,我们海市机场汇合。”
电话一挂断,邝况赶紧点开信息,最后在83条未读信息里找到了航空公司发来的航班信息,邝况无力地闭了闭眼。
邝况在床上做了一分多钟的心理建设,终于认清了现实,掐着最后的时间起床洗漱,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行李出门,临出门前又给前台打了个电话帮柯佳音和李景忆叫了午餐,给睡梦中的两人发了信息才启程前往海市。
一路上,邝况点开又退出了好几次和周学年的聊天界面,长篇大论在对话框里删删写写,最后还是删掉。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周学年,说好最后一个星期陪他,但是她记错了时间,现在就要离开了。
然而还没纠结多久,邝况就已经到机场了。
3月份正旅游小旺季,路上几个地方有点堵,但是到机场的时候还是早了些,班导和另一个同学都还在路上,邝况在机场找了个星巴克坐了下来。
邝况按亮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9点了,再不说周学年就要去山城机场接她了。就在她做好心理准备给周学年打电话的时候,手机嗡嗡嗡地响了起来。
邝况看着那来电显示半天没回过神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指尖才划向接通。
“喂。”周学年顿了下,声音里还带着笑意,“准备登机了吗?”
邝况听见电话那头时不时传来闹腾的声音,有些慌了,“你出发了?”
“嗯,出门了。”
“我”
“嗯?”
邝况犹豫了几秒钟,最后眼睛一闭,牙一咬,抱着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的思想觉悟,一股脑地把话往外倒,“周学年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把21号听成了27号,所以我现在正在准备值机去法国,你不用来机场接我了,真的对不起,以后我一定会问,是幺还是拐!部队使用幺,拐口音来表述数字1和7”
话音落,邝况以为会听到周学年的抱怨,愤怒,质疑,结果没想到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
“那就没办法了,半年而已,时间过得很快的。”
周学年的声音懒懒地带点哑,像是在笑,但是传到邝况的耳朵里更像是揶揄。
邝况心里很慌,再开口时小心翼翼,“你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