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潇潇跳下马车,负责押解的士兵都冲她行礼:“见过美人。”
“不必多礼。”顾潇潇摆摆手,让他们起来。看到押解的犯人是齐慎言,便问陆燕:“这是把他弄哪儿去?”
“回美人的话,皇上说先把他押进大牢。”
顾潇潇点点头,目光落到齐慎言身上,他早已没了在渭河的神采,整个人看起来像霜打的茄子。她想起刚刚在齐府的境遇,忍不住想要试探他一下。
她走上前,却被陆燕拦下,虽说齐慎言现在带着手镣脚镣,但毕竟是习武之人,顾潇潇说到底不过一介女子,万一有个什么事情,以皇上对她的重视程度,陆燕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吧,他不敢拿我怎么样。”顾潇潇之所以这样说是赌定了他还没觉得到鱼死网破的时候。
虽这样说,陆燕还是站在她旁边以防不测。
“我刚刚从齐豫尚府中回来,齐府女眷甚多啊……”顾潇潇说道,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脸,试图从他的微表情当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他也只是轻轻的抬起头,眼睛看了顾潇潇一眼,旋即又低下头继续发呆。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可能是吧,毕竟这个想法还挺荒唐的。
顾潇潇这样想着,吩咐陆燕赶紧把他押进大牢。
顾潇潇回去之后把自己今天的经历和沈思渊说了一遍,又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说,想要找他讨论一下,沈思渊也觉得杨江开如此,齐慎言也是如此,太过巧合,只是现阶段这些都是猜测,还没有证据。
顾潇潇又问给袁素衣安排的事情,她调查的怎么样,说不定可以一起解决,也算了了白玉笙一桩心事。
沈思渊却说那件事情牵扯重大,设计诸多朝臣,不宜在此解决。
两人又把这段时间以来得到的线索整理一下,把思路理得十分清晰,可保明日朝堂能一举拿下他们。
这段时间的断案判案,让沈思渊觉得他有了另外一种生路。
天刚亮沈思渊就已经睡不着,本想悄悄的下床去走走,不料刚一动,顾潇潇便睁开眼睛。
“你怎么醒了?”顾潇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自从沈思渊落水之后,她的睡眠变得很轻。
“我出去走走,你再睡会儿。”沈思渊轻轻说道。
顾潇潇却再无睡意,她昨日夜里听到沈思渊捂着被子躲在里面咳了好几声,她知道他怕自己担心,所以她也装作不知道,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顺南的事情能够早日结束。
一大早陆燕就已经把负责审案的前厅收拾出来,又派人去大牢里把齐慎言提出来,齐豫尚目前来说还算是正儿八经的顺南府丞,故而,陆燕亲自去请来的。
沈思渊和顾潇潇到场的时候,陆燕已经把一切收拾妥当。
本来就是一个密审,所以到场的人不多,外面重兵把守,其余的各司官员都在偏厅等待。
齐慎言一直保持着半死不活的状态,倒是齐豫尚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有些吃惊和慌乱,但旋即又恢复正常。
他以为这一切做的天衣无缝,但都被屏风后的顾潇潇看得一清二楚。这是他们两个人昨日商量好的沈思渊负责在前面陈述事实,而顾潇潇在后面盯着,看看是否有漏掉的蛛丝马迹。
沈思渊坐在殿前慢悠悠地喝着茶,却在喝茶时忍不住咳了几声,一杯热茶尽数泼在他月白的长袍上。
众人手忙脚乱,急着去看沈思渊,无人在意堂下跪着的两人。
沈思渊去偏厅换衣服,屋子里就剩他们二人,和躲在屏风后的顾潇潇与白玉笙。
两人躲在事先布好的洞口,观察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