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道走上前,把付游团团围在中间,他们一人从箱篓里拿出一幅画。
付游急了眼,“你们拿我的画做什么!”
“做什……”
“吖!”其中一人打开画看到,不禁赞叹出声,“画得挺好。”
“别插嘴!”
那人“哦”了一声,悻悻地卷起画,改口道:“做什么?当然是让你清醒清醒。”
付游脸色接近惨白,“纸墨笔砚是我省吃俭用买回来,那些画每幅我都得花十天半个月去细细勾勒。它们是我的心血,你们不能毁了它们!”
说完,便去抢他们手里的画,但饥一餐饱一餐,手头有力气也是虚虚地使不出来。
只见画轴从一人手里抛到另一人手里,他像猴儿一样被耍得团团转。
自己抢不过,只好另想办法。
脑筋一转,他抬起脚往带头那人的□□中间狠狠踹去。
那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捂住大腿中间那处,嚎啕道:“碎了!!!”
听闻惨叫,剩下三、四人身躯一抖,短暂怔住后个个目光歹毒地看向付游,“老一辈说文人墨客最是卑鄙阴狠,打不过就用下三滥招数。”
付游又傲又犟,一直抬眼看着他们,但心底是怕的。他虚虚地反驳道:“是你们,先招惹我的……”
“招惹!?我们闹着玩儿,你管那叫招惹!?那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招、惹。”
一番话后,又是一人举着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向付游使来。
来不及躲开了,今天这顿拳头是躲不掉了。
付游认命,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到来,突然,脸颊擦过一阵冷风。
“人各有异,素志迥然,莫强加。”
付游幡然睁眼,抬眸只见白狐短绒微风中飘摇,斗篷宽大,来人也高他半个头,挡在他面前,视线遮挡严严实实。
动手那人手腕被来人紧扼住,挣脱不了。
“是刚才那位病秧子。没想到气力蛮大。”有人在旁小声提醒。
“你懂啥!我不跟生病的动真格,怕伤到人家。”好歹自己也是成天抡动锄头干活的人,被病秧子握住手还动不了,这不得被人笑死,脸都会丢光。
他自己找台阶下,对来人道:“看你生着病,你让开身,我只教训后面那位。”
“方才我在远处看得清楚,人家只不过拿回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要被教训?”
倒吸一口凉气,见说不通,便想直接上手。他的另一只手以极快的速度搭上来人肩膀,牙一咬就使劲把人往旁边推。
没承想,那位来人手腕一翻,捉住他的手,向后反拧,只听骨头咔嚓一声脆响,他痛呼道:“断了!要断了!!放、放手!”
此间闹市,来往百姓颇多,却没一人驻足,或谴责,或说情,都只斜斜地看了眼他们,便低头继续赶路,沉默无声。
见状,方才那些一起说要教训付游的几人能跑的全跑了。
“带上地上那位去看大夫。”说着来人放手,掏出一锭银子给那人。
有钱不要是傻子。
“好好好……”那人连连点头,伸手接过银子,扛起地上那位转头就跑。
“刚刚他不是嗷嗷着手要断了嘛……”付游指着那人尚未消失的背影说道。
他走上前,兜帽下来人的表情看不真切,可只半张脸却看得他手痒痒的。他从没见过像面前这位公子一般冷清的人。
他心想:真想立马提笔画下他。
正当心里暖洋洋时却听来人幽幽地说:“这身骨肉在一点点地变得虚弱,如今连对付他们几个都很吃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