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有种不好的感觉,转身要逃,取被居狼抓住手臂,拉到了赤子厄跟前。
“逸舒君思念友人,我,自当配合。”居狼的这句话似巨石砸落沈渊心中。
白绫缓缓从眼前飘落,看过,赤子厄果然上前一步,掌中蓄力,二话没说打向居狼。
居狼冷不丁吃下一掌,纵身飞出几十丈远,他的手快速兽化出坚硬的狼爪,抓向地面,擦出点点火花,一路留下深深的爪印记。
“妈的!”赤子厄唾骂一声,捞起沈渊的手带他走,“我们走!”
居狼在远处唤道:“你不会不管那孩子的对吧?”
听闻,沈渊甩开赤子厄。
赤子厄道:“走啊!”
沈渊道:“走吧。”
赤子厄正要带沈渊走,沈渊后退一步,“我说你走吧。”
赤子厄不解,“你要留下来?你他妈真疯了!我都明白了,养父、沈渊、王后都是你。”
红绳渐渐收紧,仿佛居狼对沈渊的枷锁,压得他不能呼吸。他很平静地说道:“你想的是赤水河上的我,不是这样的我。况且我现在过得很好,也想通了,有在好好晒太阳。你就当他已经死在西轩门了,你今天只不过是看见一个和他很像的人罢了。”
真正让赤子厄奔溃的不是沈渊的话,而是他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在他找到沈渊之前,沈渊就已经想通了,放弃了。
如果早一点,他还能拉回来。
如果沈渊已经过了那道坎,再拉回来,难如登天。
赤子厄看去他的眼睛,故人还是故人,那抹初遇时的神采却没了。
眼前这个人连同意志一并随着身体死透了!哪儿还看得见当初在浔武跟他打架斗嘴的半点模样!
赤子厄深吸一口气,那青衣下透出的薄红不停地刺激他的眼睛。他气不过,握拳狠狠地给了沈渊一拳。
“唔……”沈渊眉头都没皱一下,只轻哼一声。
……
“不可能!”安之道:“我不信!”
赤子厄道:“这就是他做的事,困之,娶之,辱之,强人所难。”
闻言,安之诧异。呆愣了一会儿,他向知道剧情走向的温言确认道:“是吗?”
温言在赤子厄身后无声地点了点头。
居狼看似英锐肃穆,冷若冰霜,可对沈渊就完全是另一副面孔。
他小心翼翼,非常温柔地对待沈渊,半点不会强迫;
他比任何人都绝对地维护、信任沈渊;
只要是沈渊对他露出一点点好,他就会激动得红了眼角,咬着嘴唇,一如少女般的娇羞,不敢抬眼看看那颗眉上雪,只怕眼神太炽热,将其融化不见;
他等了沈渊那么多年岁,心意一如从前,半点不会随着时间长河而被冲刷淡忘。
这样的对沈渊一心一意、为他考虑,这么好的居狼怎么会强人所难呢。
“既然他坚定地维护我,那我应该坚持相信他。”安之的神情严肃,杏眼泛出如山般不可动摇的眼神,“等他醒了,我亲口问他。我要他亲自跟我说。”
赤子厄气不打一出来,愠然拂袖,背过双手,转过身去,遥遥地看去一边。
安之扛着居狼,没理会暗自神伤的赤子厄,走向温言,“我知道你有办法让他醒来。”
“对。我有。”温言点头,劝到安之,“逸舒君说得半点没错,你确定还要……”
“我确定!”安之的声音掷地有声,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那好。”温言妥协,“我帮你入梦居狼,但能不能将困在其中的居狼带出来,那只能看你自己了。你在梦中待得时间长了也会出不来,所以你的时间只有三个小时。时间一到,无论你有没有成功,我都会把你从梦中拉出来。”
“好。”安之颔首,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