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欢仿佛受到刺激,从知道谖竹就是赤欢后便一直沉默寡言。
楚云缓缓摇头,跟着,从长袖中掏出一只小木盒。那木盒上漆质油亮,花纹精雕细琢。他将小木盒交给安之,道:“这里面是真的息壤,你们拿进去给九离典山确认真伪,再说明情况,他得知那颗息壤是假,自然会放了谖竹的。”
先有居狼联合谖竹一道用一招无中生有骗了典山,还把他当下人使唤,他定觉得羞辱极了。现在居狼不知身在何处,他又好不容易逮到谖竹,自然要报复回来的。
安之考虑到典山的为人,问道:“那他死咬我们又诈他,就是不放人怎么办?”
楚云道:“我一直在殿外,他真是这样以为,我再进去解释也来得及。”
做事不能轻易露出全部底牌。楚云先在殿外候着,关键时刻出现抄他典山的底,一举成功。
安之点头同意,觉得可行。
他的脚步声在空旷偌大的苍梧殿内响起。
典山轻抬双眸,见是安之,嘴角斜斜地一扬,不屑地一笑,直接拒绝打发道:“谖竹一事,尔等不必与吾说叨,此事事关九离,九离做不得蓬山神岛的主,还是等副岛主前来了,汝辈再与副岛主谈吧,若蓬莱同意放人,吾也没有异议。”
安之也直言,“谖竹手中并不是息壤。点点小事就通知蓬莱岛副岛主前来,实在小题大做,说不定人楚云还以为是九离戏耍于他呢。”
典山依然没抬眼看他们,反倒放下手中毛笔,不再批改奏折,后背往皇座上一躺,闭目养神。他懒懒地说:“皇兄又知道那是真假息壤了?息壤在蓬莱岛中,除了楚云,没人见过。”
安之反问,“既然只有楚云知道息壤长什么样,那你又是怎么肯定谖竹手上那个是真的?”
典山躺在皇座中,后脑勺低着皇座靠背,仰面朝苍梧殿殿顶,双手合十,放在小腹上,好不安逸。他嗤笑一声,“那就等楚云来了,亲自鉴定一番。”他好似有十足的把握,非常肯定谖竹放在他寝室的那颗息壤是真的。
安之拿出楚云交给他的那只装有真息壤的木盒,走向典山。
听闻脚步声,典山睁开眼,一拍皇座扶手,立马坐直了身子。
安之不敢离典山太近,只在去往皇座的台阶下停住了步伐,道:“我这个里面才是真正的息壤。”
同一个招数骗典山两遍,真不知道是安之他们愚蠢,还是他们觉得他才是愚蠢的那个。他道:“那么,现在立马打开盒子给孤看看。”
“好哇!”安之就等他这句话,答应得干脆。
他打开木盒,举过头顶,远远地给典山看。
送目看去,浓密的眉毛瞬间皱起,典山唰地站起身,疾步冲到安之面前,一把夺过木盒,拿出息壤,对光照看。
整颗珠子黑得浓郁,又有点点金色颗粒,里面的黑色翻滚不停,带得金色颗粒也翻滚不止,好似烧开的鎏金墨水。
见典山震惊地从皇座上冲下来,安之心想这颗珠子是真的息壤无疑了。
说什么息壤除了楚云没人见过,他典山怎么认识?这不明摆着说谎嘛。
安之道:“怎么样?我就说我这个才是真……”
话未说完,典山一把掐住安之的脖颈,咬牙恨道:“竟然骗吾说这是息壤!说,汝怎么会有折丹的蛊玉?!”
呼吸困难,安之的五官皱成一团,满是痛苦,“咳咳!……折丹?……”
折丹是那夺尸付游的蛇妖,也与千年前的沈渊有过纠葛。沈渊不喜欢他自大狂妄的姿态,明明只是一介下人而已。
“说!”典山大吼一声,用力提起安之,缓缓地叫他双脚离地,“汝是不是找到了千年前的真相,要昭告天下,夺孤王位?!”
“典山!!——”夏欢见事件发展方向不对,大喝一声,飞掠到安之身边,化出随身光剑握在手,作势要砍下典山的手臂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