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觉不好的预感,而后随其穿过正堂,走出檐廊到了外面的小院,走在身前的人陡然止步转过来,玉笙也收住脚朝后一退。
“你几时与那姓钟的认识了?”
“我……”她低头看着手,一堆话堵在喉中又不知所言,“我想与他结婚。”
“你说什么?”平缓的声音倏尔激起波澜。
玉笙却冷静了些,抬头直面向他,回道:“我说我想和他结婚……”
“周玉笙,你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你就要与他结婚?”
“我为何不能与他结婚?”
周锦言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了心绪才道:“他走到如今,还有什么没有见过、做过,你以为他会和你一样傻?这类人最知得失,因为深知得之不易,而更重利,何况如今局势日新月异,一个无根无据的人,若是哪天跑了、没了,届时你都没地儿哭去。”
“他还不至于此,难道靠自己走过来的人,便要连最起码的原则都有不了吗?而你又说陆停之是什么样的人都无谓,那我要嫁的到底是一个名称,还是人?”她语不间断地一口气说完,随之深吸一口气表明决心,“我自己去向陆家人说清楚。”
他刚平复的怒火又烧到了眉梢,几步上前将人拽回来,直言道:“我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但你绝不可能与其结婚,给我回去。”
“我不要回周家,你松手!”
周锦言不顾其挣扎,直接将人拽在身后从后门离开酒楼。
“二、二爷。”司机见此情况,也一时摸不着头脑。
“开车,回去。”
“周锦言,你放开我!”
“砰——”
他反手关紧车门,将其牢牢按坐在旁边,玉笙还不死心地想挣脱开,“周锦言,回去也没用,我不会和陆停之结婚的。”
“等到那姓钟的离开燕台,你自然就冷静了。”
“那我也不可能和别人结这个婚。”
“那谁也别结。”
“不结就不结。”
两人锋芒相对,谁也不退一步,僵持着回到了周家宅邸。
周夫人不知其因,只听佣人回来说,二爷将五小姐关到了西院,还让人守着。
“……许是五小姐做了什么错事,恼了二爷。”
周夫人合眼轻哼一声,于她按头的丫鬟稍一用力,惹她不悦,抬手推去。
“都下去吧。”
屋内的一干人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到门口又遇一脸幽沉的周锦言。
“二爷……”
他走进门,周夫人睁开了眼,低头理着膝上的裙褶,低声询问:“又是怎么一回事,将人给带回来了?”
“受人所惑,竟扬言要悔婚,我带回来让她反省一段时间。”
“受何人所惑?”
“一个翼州府来的商人。”
“商人?是做什么的?”
他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才回:“银行投资。”
“姓钟的?听她们提起过,据说资产不可估量,倒是不知怎么与她认识了。”
周锦言神色微暗,回手搁下茶,道是:“凭他还没有这个资格攀上我周家的关系。”
“锦言,或许你觉得是我这个老婆子言辞欠缺考虑,但有句话,我还是想讲,出身家世早已今非昔比,如是在翼州府那般集中权力的地方,有权有势之人多的是平常出身,甚至可能连平常都不如,这身份啊,从来都是应势而贵,通的向来都是金银。陆家虽说家大业大,但也没有多余的,倚着名声不见得就能高枕无忧。”
“我没有期望她能多有出息,陆家也不至于让她缺衣少食,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