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天上不下刀子,外面就是孩子们最喜欢玩的地方,什么雨雪风都阻拦不了一颗爱玩的小童心。好在煤矿就这么大,孩子们怎么都跑不出去,外人也进不来,所以孩子们在外面,大人们从里不担心,即使跑丢了,也是跑山里迷了路,遇到哈萨克牧民会给送回来。
大人们做好饭,站在门口,喊几嗓子,某某某回来吃饭了。然后孩子就会回来。如果孩子不再附近,没关系,听到的孩子会主动给你找这个孩子,让回家吃饭。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也是当时煤矿的真实景象。
这个离婚的插曲很快就在我脑子里消失了。父亲和母亲还是和之前一样,不说话,唯一不同的是母亲不再冷脸,开始对我们有了笑脸,偶尔还会从商店带回来糖和饼干,但这些她不让我们给父亲吃。
有一次,我半夜起来尿尿,给父亲悄悄的拿了几块饼干,送到外屋,放在父亲的枕头边,被母亲发现,还以为要挨打,结果,母亲像什么没发生一样,只是喊我别着凉。
过了几天,弟弟问我:“二姐姐,你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都喜欢。”
“只能选一个呢?”
“那我选爸爸,你呢?”
“我选妈妈。爸爸说他要带我走,他要带我去哪里,你知道吗?”弟弟问我。
我突然想起来几天前,父亲同我讲到的离婚的那些话。
晚上,等母亲睡着了,我起床抓了几颗水果糖到了外屋,父亲躺在床上背对着我。我悄悄过去,费劲的爬上去,转到父亲面前,躺下,刚把手里的糖要放到枕头边,父亲把被子盖到我身上:“傻丫头,怎么不睡觉。”
“爸,你是要和妈妈离婚,给我和弟弟找个后妈吗?”我悄悄的问。
“不可能,我才不要我的孩子找后妈,找后爸也不行,我的孩子一定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带大。”父亲很坚定的说。
“真的?”我车祸
班长曹阿姨催着父亲:“你赶紧走,我家老朱的车要下去,别磨蹭了。都给你说了,挺严重的,人都被压在菜下面,满满的一大车厢菜,你听不见啊,赶紧去医院,老朱直接把你拉到医院,我也下去,你还在磨蹭啥。”
曹阿姨比饭?还急。父亲站在门口喊:“兰兰,赶紧回来。二妹去把兰兰和弟弟找回来。”转头又对曹阿姨说:“我得把孩子都带下去。”
“你现在带孩子干嘛?不够乱的,先去看看小米的情况,赶紧走。”曹阿姨急的想骂人,语气提高了不少。
我跑到房头拐弯就看见弟弟在厕所外面用橡皮筋打苍蝇,我抓着弟弟说:“快回家,我们去总厂看妈妈。”然后又去沙坑找喜欢在那边跳皮筋的姐姐,姐姐果然在那。
等我们坐上解放车的时候,车厢上面已经坐了七八个人,曹阿姨和父亲都在车厢上面。父亲一言不发,脸色很难看。
等我们到总厂医院的时候,一问护士英雄桥翻车的病人,都指着急救室说,在里面。
父亲带着我们小跑到急救室门口,正好一个护士从里面出来,父亲问:“里面的人怎么样?
”护士急急忙忙忙的连头也不抬的说了句:“在急救。”
父亲忙问:“严重吗?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