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跟之前那几只长匣一样,俱都是空空如也。
江沅心中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难怪一个从未出仕,只凭封号俸禄的侯府子弟可以过得比当朝大员还要滋润阔绰,账簿上月月亏空却依然有钱置办最好的首饰器具,还能眼都不眨地一晚豪掷两千两银子请人吃饭……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最大的贼是什么?
家贼。
银子不会凭空变出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碰着个不肖子孙,那便是靠“楼”吃“楼”,把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偷偷拿去变卖,换成银子供自己挥霍。
承恩楼,
早已经被掏空了。
混蛋!
江沅恨恨地骂了一句。
她为这事忙活了这么久,不仅被迫上台溜了一圈,还莫名其妙看了场伦理大戏。论生气的程度,她大抵是丝毫不亚于杨家祖宗的。
江沅沉着脸,一脚踢开旁边的空盒子,转身下楼。
刚走了两步,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
声音不大,但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江沅顿住脚步,仰头往上方看看。
上面是三楼。
她犹豫一下,转身上了楼。
与下面两层不同,三楼空空荡荡,显得格外开阔。
是以她一眼便看见,角落坐着个人。
江沅睁大眼睛,下意识后退两步。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江沅,那人先是一愣,随后开始拼命挣扎,口中发出喑哑之声。
江沅这才看清楚,对方的手脚被牢牢缚住,嘴也被堵上了。
她走到那人近前,蹲下身子。
四目相对。
对面是个年轻女子。
见江沅近得身来,她眼神中满是惊恐,双腿蹬地,使劲挣扎着想要躲开,只可惜她的手脚都被牢牢绑缚着,这一动,不仅没能躲闪,反而身子一歪,朝地上重重栽去。
江沅一把将人扶住:
“别怕!我不是坏人。”
听她这么一说,姑娘的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
江沅麻利地解开她手脚上的绳子,又把她嘴里的布团
扯出来扔到一边。
“你是谁?为什么被绑在这里?”
“我……我是傅琼英。”姑娘哆哆嗦嗦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