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墨很想问问原因,但是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被所有人有意无意的猜测和议论,身为当事人的启优珣应该是最难过的。
走进教室,角落的启优珣果然埋首在书堆里,走近才发现他拿着笔盯着摊开的题海发愣。顾知墨敲敲桌子,示意启优珣出去走走。
看看根本做不进去的题海,启优珣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跟着顾知墨来到了教学楼的天台。
天台的风不大,却吹得启优珣微微的眯起了眼。
果然是太疲倦了吗?启优珣揉揉眉心。
“优,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耳边响起顾知墨微若清风的声音,启优珣很恍然的眨眨眼睛,像没听明白似的看向眺望远方的她。
“那最想去的地方呢?”
“……”
“最大的愿望呢?”
“……”
远方层峦起伏,据说叠嶂下面是绿茵环绕的清澈深潭。
山清水秀本是引人遐想的美好画面,但却因为距离太远太远,到达启优珣和顾知墨眼里的景象则是连立体也称不上的灰色平面,如果不是还保留着山的轮廓,那些一个接着一个的阴影简直就像雨后经久不散的雾气一样,随便得可以忽略不计。
因为太远,所以从未熟悉。
“那我换个方式问。”顾知墨收回扔在远处的目光,多日未交谈的尴尬并未让她的眼神有丝毫的躲闪,她就那么一如往常的直视启优珣不安定的眼睛,将他的局促尽收眼底,“你讨厌什么?”
这个问题启优珣仍旧没有回答。
顾知墨也没有催他,不知为何,他茫然不知的眼神让她有些难受。
直到上课铃响,启优珣都没有说一个字,顾知墨也不说话,好像两个人从来没有交谈过一样。
有些东西,点到即止。
上课的时候,班主任又开始考试例会,着重表扬了独占鳌头的顾知墨后,很委婉的表示了对成绩退步者的不满。毕竟退步者中,资优生启优珣引起的反响最大,虽是退步,但人家的底子在那,许是一时发挥失常呢?所以班主任不好把话说得太狠,以免打击了启优珣的自尊和自信心。
顾知墨看着窗外,仍旧神游。
夏校草并不为倒数前十的成绩感到任何羞愧,比往常任何一个时候都快的坠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