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牙,流着屈辱的泪,松开了阻拦池冷照的手。
那一晚,她被池冷照标记得遍体鳞伤。
这一世,沈知惜在池冷照给她灌下药的第一时间,趁她不备,使出所有力气狠狠推开了她。
池冷照重重地撞在桌角上,身体软绵绵滑倒下去。
桌子是上好的黄花梨木,又沉又重,是池家祖上就传下来的。
池冷照嫌这张桌子样式丑,与周围的新家具格格不入,不想要。是池父池金堂坚持,她才不得不把这张百子千孙桌搬进新房里。
趁着池冷照晕倒,沈知惜冲向门口。
然而卧室的门被反锁,双面密码锁,沈知惜慌乱地试了几次密码都没有打开门。
该死!
新婚夜池冷照铁了心要标记她,又怎么会还用原来的密码!
沈知惜疯狂地开始拍打新房的门。厚重的门,做了专门处理,隔音效果很好。确切地说,整间房的隔音效果都是特殊处理的,一切都是为了池冷照能无所顾忌地尽情标记。
催情药的药效开始发挥药效,脖子后的腺体有了反应,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外溢,沈知惜头开始发晕,身体越来越热,她拍在门上的力气越来越弱。
没有人应声。
新婚夜,家里的管家佣人都被池冷照支走,她的狐朋狗友借着酒劲闹了一阵后,醉醺醺地识趣地离开了。
诺大的别墅,就剩下她们俩。
沈知惜只好折回身,在房间里开始翻找抑制剂。她现在急需抑制剂,否则很快就会脱力昏倒甚至休克。
一个接一个抽屉被打开,一番急切地翻找,这一世如同前一世,所有的抑制剂都被收走了。
沈知惜很快想到什么,开始找手机。
她需要联系外界,朋友,120,随便哪个都行。她的手机在手提袋里,刚才因为出席婚礼,伴娘帮她拿着手提袋,可是现在,刚刚还放在床头的手提袋不见了。
可想而知,是谁干的。
信息素散发得越来越多,她的身体越来越热,汹涌地热意潮水般往大脑上蹿,她脑子昏沉沉的,快要无法思考,神智也开始迷糊。
她转头看向那个恶魔,池冷照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
她看到她的手机就在她的口袋里。
沈知惜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趁着这个恶魔昏迷,拿出她的手机,再用她的指纹解锁。
沈知惜浑身烫的可怕,呼吸都变得急促,她扶着墙,一步一步靠近这个恶魔,一颗心开始碰碰狂跳。她不知道这个恶魔是不是装的,闭着眼睛等待她主动靠近,然后在最合适的时机突然睁开眼睛,露出邪恶的笑,一把将她扑倒。
可是现在,沈知惜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直直地盯着那人口袋里长方形的凸起——她的希望就在那里。
坐在地上的人迟迟没有动静,等她靠的足够近了,沈知惜才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恶魔流了好多血,她身下的地板都淌着血,就像是坐在血泊里。
沈知惜的目光顺着血迹慢慢往上,从地板上到了桌子腿,再到了她的后脑勺,大片的鲜血在那个地方氤氲开,汇聚成一条河流,淅淅沥沥往下流。
池冷照太安静了,安静得可怕,安静得一反常态。
沈知惜意识到什么,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恐惧使她伸出手去,一点一点靠近池冷照的鼻尖……
眼前蓦地一阵天昏地暗,信息素爆发,脖子后的腺体胀得像是要裂开,沈知惜眼前一震眩晕,身子一晃,向后倒在了婚床上。
后脖颈处可怕的热度迅速蔓延至全身,呼出来的气炙热得可怕,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像是要沸腾一般,疯狂地躁动,就连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
“抑制剂……抑制剂……”
喉咙深处的呜咽,模糊而艰难。
没有抑制剂,她真要活活发热致死吗?
沈知惜死命地咬着牙,爸爸还等着她救美昔,生死边缘的美昔还等着她救命。
她不甘心地望向那个坐在地上依旧昏迷不醒的人。
池冷照,你是不是也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