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尘不赞同,“我的夫郎,自然要我亲自照看。”
“学生本就不愿住宿,一旬一归家,一城两相思,如今夫郎都怀孕了,我怎能还不在身边,任他日日惦念。”
山长皱眉,“书院自有规矩,成家的学子并不少,若人人如你这般,岂不乱套了?”
见他坚持,山长也思量着,“不如,每隔几日准你回家一晚?”
叶如尘摇摇头,昂首挺胸,“既然学子不被允许走读便罢了,据我了解,书院的讲师不受此拘束吧?”
山长不会忘了吧,前日亲口给了他讲师的身份。
没想到他这么会钻空子,山长绷着脸,十分坚持,“不行,你的第一身份还是学子,不能随便开先例。”
“好吧!”
叶如尘轻轻叹了一口气,山长以为他放弃了。
又听他淡淡说道:“那我退学好了。”
“什么?”
山长大吃一惊,严肃质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就这样拿前途开玩笑?”
叶如尘正色,“在学生心中,夫郎孩子比读书重要。”
是,谁也不能说这话是错的,但读书之事岂能轻贱?
山长问:“那你读书图什么?”
“图钱。”轻飘飘的两个字,风一吹就散了,但山长听的一清二楚。
“俗不可耐!”
山长瞪着他,怒目横眉,叶如尘毫不畏惧。
片刻后,山长先泄了气,可能是因为师资真的紧张吧。
“早上不准迟到,中午要留下。”
“好。”
叶如尘十分爽快,知趣的应下。
上午放堂后,叶如尘与徐时年并肩立于廊下,等罗之清过来一同去禾下堂用饭。
罗之清姗姗来迟,嘴上抱怨着讲师又拖堂了。
叶如尘见他手中还拿了本《梦仙》,随口问道:“昨日去过缘书阁了?”
“去了。”
罗之清十分遗憾,带着些愤愤不平,“无论我怎么逼问,店里的人死活不告诉我画师是谁。”
“这不重要,但他们也不愿意帮我传话,还说画师不画绪娘了!那我就想着,买个底稿吧,结果他们说,底稿概不出售!书都发了,一张底稿而已,为什么不卖!”
徐时年笑了笑,替缘书阁解释道:“你见过那家书坊会出底稿的?底稿都要仔细保存,万一雕版坏了,还要重新照着刻印呢。”
叶如尘问道:“你们两个是一起去的吗?”
徐时年点了点头,罗之清说:“是呀,我们提前约好的,你忘了吗?先前约你被无情地拒了。”
叶如尘发笑,那日给缘书阁送去了两幅画,其中一幅就是给“浮生公子”的。
要是让罗之清知道,他惦念的画作被身边人悄悄买去了,怕是要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