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秦巷收到辛宴庭托人寄来的好几个包裹,成套的被子,秦巷在客卧把被子铺好,想了想,还是给辛宴庭发了照片。
辛宴庭开完会回消息来,秦巷点开语音一听,耳朵都被震酥麻了。
“宝宝,等我晚上过去。”
辛宴庭这晚也没来,他临时有事飞了法国,因为太忙,已经连续好几天没和秦巷视频通话。
国清鹊的负责人在国外见不着人,产品研发的事暂时被搁置,院里的领导几次三番来找秦巷谈话,话里话外意思都是叫贺彦名服软,和辛宴庭闹掰,对研究院名声总归不好。
秦巷最近出差也多,年关将近,事多如毛,周四晚上,秦巷终于把贺彦名约出来吃了顿饭,准备和他好好聊一通。
两人还是吃的火锅。
秦巷给贺彦名涮菜,听他先抱怨了十多分钟,光辛宴庭这人身上的毛病,他就数落了得有七八条。
“说真的,秦工,你要是也来劝我回研究室,那今天这顿饭还是吃快点吧,这事我听不了劝,辛宴庭他有本事他就解约,僵持了半个月,到现在也没派人来不是?”
秦巷嗯声:“他解不了,这档口解约,对两边名声都没好处,辛总寻求新品突破,他跟一般做这行的还不一样,比起怎么盈利,他更注重产品质量。”
“呵。这牌子快被他玩死了,年初的发布会办得有多糟他心里没数吗,既然注重产品质量,专业的事就更该交给专业的人干,你说他脑子是不是有病。”
秦巷又听贺彦名数落了几分钟,把菜夹到他碗里:“你真要这么不开心,这项目你就撤吧,所有研发数据归档好,我找小程厉替上。”
贺彦名愣了,不可置信:“秦工,你在跟我说反话?”
秦巷摇头,面色正经:“没说反话,不是玩笑,院里劝你留下,我今天也不是来劝你的,这项目我找程厉去接,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你明天去所里跟他做好交接。”
贺彦名脸色转青,声音也肃了起来:“这是辛宴庭的意思?”
“辛宴庭不跟我们研究院解约肯定是多项考虑,但你要说耽误他进程,他真的不会重新物色新的研发?他不会,我探听到,这趟他去法国,已经请了位香料方面的专家,斯坦福出身,资料回头我发你瞧一眼。”
贺彦名望着秦巷,面色冷肃。
秦巷给他倒水:“别闹的太难看,小程厉接走你的数据,就是过去走个过场,打打下手,等合同到期,我们院也算是顺利抽身。”
贺彦名声音发冷:“老师,你之前不是这么教我的。”
秦巷静默。
贺彦名沉声:“国清鹊新品从研发到香料调制,都是我的心血,当初要不是看重这个老国货核心数据,我不会接,你现在要我从研发中心退出?”
秦巷面色冷静:“上周谁说要罢工,你撂挑子不干,这话从谁嘴里说出来的?”
贺彦名一口气堵在嗓子眼。
秦巷夹起锅里的鸡血吃起来,模样斯文:“小贺,赌气解决不了事。”
“老师想劝我继续回研发中心?”
秦巷吹着热气,继续吃菜:“没这个打算,丰大最近有个项目,你去跟那个,缺什么人,我替你重新配。”
贺彦名愣住:“……老师。”
秦巷半天不说话,贺彦名憋不住了:“老师,你看过我论文,核心数据都在云端,你看过,也批过,辛宴庭他就是胡来,听他的话,只会做出失败的成品,注重味道,缺少品质,他有钱,他宣发做的再好,用户是不会骗人的,用户不会买单。”
“倒也不是,”秦巷望向贺彦名眼睛,他因为怒火,眼睛都变圆了,“你们辛总在宣发上没花精力,投资的钱全砸在研发中心了,你们实验室挥土如金,进口设备一台台往下搬,多大手笔你心里有数。”
贺彦名蹙眉。
秦巷:“你还不明白吗?这个项目,重点根本不在产品本身,只在辛宴庭。”
“什么意思?”
“辛家不缺钱,辛宴庭未必多靠着国清鹊这个老品牌多赚钱,他不过是图个情怀,他在英国随随便便一个投资链都比这个项目赚的多,更不要说辛氏集团的态度,连续几年的赤字,国清鹊品牌早在财务清算范围之列,要是没有辛宴庭的坚持,这品牌不见得还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