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士伯“嗯”一声:“他越大越不懂事,又去烦您了。”
“什么叫烦?我乖孙子不知道多听话。”
顾士伯失笑:“他在您跟前才乖,在家总要耍混账。”
“你欺负他,他自然要反抗,要是逆来顺受才不妙。”顾平芳不紧不慢地说,“你不是不开化的人,无非是拙言闹得动静太大,让你和小曼丢了面子,毕竟你们是有头有脸的成功人士嘛。”
顾士伯听出玄机:“爸,您惯着他就算了,还挖苦我们。”
顾平芳笑笑:“我明明是惯着你,所以你们把拙言送走的时候我都没吭声,让你们消消气。前后也两个多月了,今儿打给你就是说一声,拙言的事情让渡到我这儿,你和小曼甭操心了。”
顾士伯急道:“爸,是不是他说什么了?”
“你只记住我说什么就行。”顾平芳语气轻快,“明儿差人把我小孙女也送来,拜拜。”
书房门口,顾拙言高兴地吹了声口哨。
他精明了一把。刚出柜后和顾士伯闹得水火不容,吵得天翻地覆,甚至被锁在家里关禁闭,之后更是被迫转学。他在最痛苦最无奈的时候都自己捱着,但在几个月后的今天,一切情绪有所淡化的情况下,他主动登门,有计划、有目的地向顾平芳旧事重提,然后透露他有喜欢的人了。
顾拙言此时向顾平芳求助,无他,因为他要向庄凡心表明心意,要和庄凡心在一起。顾士伯和薛曼姿迟早会知道,他也清楚十七岁的自己能力有限,所以必须找一只保护伞。
半夜时分接到庄凡心的电话,顾拙言从惺忪到清醒只用了一秒,他合着眼说:“好几天没动静了,是不是特忙?”
庄凡心说:“还好,熬过去了!上一轮设计顺利晋级,但名次不太好。”
“没事儿,下一轮再削他们。”
“哈哈好,下一轮随机成组合作,我排队抽签呢,可别让我和法国人一组,我听不懂法语。”
挂了电话,庄凡心上去抽签,居然真的跟法国人一组。接下来是十二小时休息时间,他背着包去十一楼,和裴知订了餐厅吃顿好的。
一见面,庄凡心问:“那位学长今天没来啊?”
裴知正拾掇:“半夜来都能被你撞见,要是被主办方发现,我还比不比赛了?”
庄凡心坐在操作台上,扫一圈,看见个穿紧身裤的老美,等人走了,小声问:“你说那个莱纳德是gay吗?”
裴知汗颜:“你现在是不是看谁都像gay?”
庄凡心哼哼:“那也是你害的。”
“我不是说过吗,gay也是普通人,尤其是深柜,更看不出来。”
“所以,可能身边……”
裴知说:“对,可能你身边就有人是gay,比如我,可能还有谁你天天见,一起玩儿,而你却不知道对方也是gay。”
庄凡心蹦下操作台,又震惊了。
他细细排查,齐楠至今没有喜欢的人,会不会是gay?班长也很少提女生,会不会是深柜?牛丸粉店的老板四十多还没结婚,会不会已经gay了许多年?
天哪,除了顾拙言,庄凡心感觉身边全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