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夷,有你的信。”
乔婉娩迈步进门,递来一封信件。
李相夷抬手接过,开口问她,“紫衿的伤势如何?”
乔婉娩微微摇头,“好在你以扬州慢稳住毒性,已无大碍了。”
她目中忧思,轻叹一息,“只是彼丘……”
李相夷眉头一紧,眼底都是冷意。
“背叛四顾门,毒害门中兄弟。”
“理当下令通缉。”
乔婉娩抿唇片刻,摇了摇头,“相夷。”
“他是受了蛊惑迷失本心,才会如此。我知道你担心他,通缉他也是想快些将人寻回来。”
“只是如今他本就生死未知,通缉令非但将他逼不出来,反而会逼得角丽谯狗急跳墙。”
李相夷眼眸微微一缩,“那也是他自找的。”
乔婉娩神色无奈看他一眼,“别说气话,这令下不得。”倘若云彼丘当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最接受不了的便是他自己。
云彼丘只能由李相夷亲自处置,断不能死在外头。
李相夷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点头。
“好,那如你所言,安排人出去找就是。”
“阿娩,你以往从不热衷门中之事,为何最近,开始来了兴趣?”
乔婉娩移开眼,“我是关心彼丘。”
李相夷摇头,“早在彼丘出事前,你便已经开始关注门内之事了。”
乔婉娩索性不再避讳,回过眼眉锋下压,明眸直直看着李相夷。
“我不想再看你的背影了,相夷。”
“我要跟你站在一起,并肩看同样的风景。”
李相夷对上她那双眼,回想起李莲花说的那些话。
李莲花的语速不快,他听的时候心不在焉,但如今细细回想,一字一句都格外的清晰。
“阿娩……”
他好像,的确离她越来越远了。
他将所有的重心都倾覆在四顾门,忙着维系江湖公义,忙着剑斩宵小。
却忽略了身边的人,忽略了一直陪着他的人。
“对不起,我……”
乔婉娩摇头,“相夷,你不必跟我道歉。”
“一个人太过耀眼,太过优秀,绝不是他的错。”
“我如今看得不同,所求自然也不同。”
李相夷问,“你如今所求为何?”
乔婉娩眉头微扬,看向门外,“江湖安定,天下太平。”
这一刻,她整个人都绽放出一种光,不似以往幽幽淡淡的,格外耀眼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