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啊,您就别拿我们几个寻开心了。”另一个手下愁眉苦脸:“我知道是咱们几个惹您不高兴了,之后怎么着都行。但阵这东西,咱们真的不擅长。”
“对,更何况这是苍琅北域,万一我们莽撞了,乱走试出好歹来,那就遭了。”
“没错城主,这种阵,您其实两三步就破了,何必跟着我们白费脚力呢。”
乌行雪:“……”
——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
他看着手下,心想别说两三步了,两三年我都走不出去你们害不害怕?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正要想法子,余光却瞥见了一抹白。
那是跟雪色不一样的白,有些温润亮意,像明堂高阶上的玉石。
他转头,透过寒剑交错的缝隙,看到了那东西的一角。像是白玉台?
乌行雪不再搭理手下,抬脚朝那走去。
他赤足避过剑锋,片刻后,站在了白玉台前。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这并非玉台……
而是玉棺。
这是一方巨大的白玉棺,躺在参天枯木之下,被万千寒剑包围。它四边钉着棺钉,每根棺钉都刻了一个字。
那个字,不久之前乌行雪刚见过,他印在一个人的颈侧。
这是……
“这是萧复暄的棺椁!”
第3章傀儡
萧复暄的棺椁?
萧复暄……
乌行雪轻声重复了一遍。
手下们跟过来,但不肯离棺椁太近。
宁怀衫脖子伸得老长,纳闷道:“奇了怪了,天宿上仙的棺椁,怎么会在这里?”
好孩子,是个会说话的。
乌行雪本来还在琢磨萧复暄是谁,生怕自己弄错了露馅。多亏宁怀衫嘴快,帮他避过一劫。
不过确实奇怪。
乌行雪不懂这里的规矩,但他看过话本。
话本里的神仙都是把邪魔当污秽,形同水火、势不两立。谁会把自己的棺椁放在专囚魔头的大牢里,生怕自己死得瞑目吗?
或者……另有说法?
乌行雪想着,伸手抚过白玉棺椁钉满棺钉的边。
他打小有个坏毛病,鹊都的王公们大多喜爱稀奇物,什么鲛珠、般若、照世灯。花名取得一个比一个大。
他却不然。
他很老套,就喜欢白玉,看见了就忍不住上手,试试品相。
……
“要我说,肯定不是真棺椁。衣冠冢吧。”
“衣冠冢就不奇怪了?跟亲自躺这有什么区别。”
“也是!山头破庙里雕个丑了吧唧的石像,都能说沾了本尊的灵呢,更何况贴身衣物?那都不叫沾了灵,那就是本尊呐。城主您——”
宁怀衫阴阳怪气完,一转头,就见自家城主在摸那个棺椁。
宁怀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