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根一边脱衣服一边道。
“老三从那么老远的地方把竹子扛回来,咱得爱护不是。”
林家最后还是分家了,林姐两口子占大头,毕竟这些年他们夫妻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房子目前是灶房公用,两间屋子公婆一间,林姐他们四个人一间,因为没有堂屋,所以只能这么分。
老两口要了房子的一半,所以钱这方面,林姐他们多分一些。
“他们已经在灶房铺床了,说今天下午就搬过来,”林姐磨了磨牙,“我已经找人打听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因为进去的,你说,这要是因为强女干啥的,我肯定不能让我孩子和他住一个院子啊!”
叶归冬抓了抓脸颊,“应该不是这个原因,不然游街的时候咱们都知道啊。”
“也是,都是一个城住着的,”林姐点头,“不过现在分了家,我心里还真是松了口气。”
“日子嘛,都是咱们一步一步过好的,你们没有外债,也有地方住,就是挤了点,以后有机会再找房子就是了。”
“你说得对,”林姐露出笑,“这些日子因为我家那点事,我经常请假,劳累得你一个人看店,辛苦了。”
“别说这种话,姐,你这么说,那我以后有点事都不好麻烦你了。”
“行,那咱们就不说这客套话了。”
中午是林姐的娘过来送饭的,孩子也是她在帮忙带。
今天是叶妈妈给叶归冬送饭,她包了饺子,白菜猪肉馅儿的。
叶归冬最喜欢了。
点点也分到几个。
林姐的娘看见后回头低声跟她嘀咕着,“你看,人比人气死人,人家拿饺子喂狗,咱们想吃饺子还得计划一下钱票够不够。”
“人家生活条件好,也是因为人家都努力工作,”林姐不耐烦听她娘说这些,“一宝怎么样?”
“挺好的,”她娘又看了眼点点碗里的饺子,忍不住瞪了林姐一眼,“你好好工作,也给我们买肉包饺子吃。”
“行,”林姐忍着笑点头。
快下班的时候,帮林姐打听的人回来了。
“十五岁的时候半夜抢劫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伤了腿,加上他把钱花了没得退,所以被判了五年。”
今年一十一岁了。
林姐一听猛拍大腿,“我可不能让我的孩子跟这样的人住在一个屋檐下,他改了那还好,要是没有改,我孩子难保不会被教坏!”
然后就是没改,住进去的第三天,就偷了林姐放在房间桌上的一毛钱。
那一毛钱还是她故意放的,孩子跟着她娘回娘家那边住了。
“林姐想请你帮忙问问,你们厂里有没有退休职工要往外租的房子,他们想把家里那间屋子租出去,然后再租一个大的住。”
睡觉的时候,叶归冬对赵礼辉说。
“行,我明天问问黄大哥,他住厂里,比我更清楚情况。”
中午吃饭的时候,被问到的黄追岳一边舀辣椒酱一边想厂里的住宿楼的情况,“咱们厂就算外租,也是租给咱们厂的工人比较多,像租给外面这种情况,几乎没有。”
“是啊,”安常康扒了口饭,“啧,今天这大白菜一点油水都没有,之所以不租外面,也是因为几年前厂里住宿楼发生了纠纷,后来租房的时候就有了这个不成文的规定。”
“不往外租?”
赵礼辉问。
一人点头。
容师傅好奇地问道,“你要租?”
“不是我们,是我媳妇儿的同事,一对夫妻加两个孩子。”
赵礼辉吃了口白菜,水哇哇的,一点都不好吃,煮得太软了。
他从自己的辣椒罐里舀了几勺辣椒淋在白菜上面,再吃的时候就觉得好吃多了。
“那我们宿舍大楼有人往外租,房子简陋,租金也不贵,房子的主人本就是很节俭的那种,所以没装过。”
容师傅从他辣椒罐里舀了一勺辣椒,“要是愿意看房,你就直接把人带到我们宿舍大楼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