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礼辉他们也婉拒了陈家两位舅舅的留饭,坐了和柳向意反向的班车回了家。
一天下来,虽然没干什么重力活儿,可这人倒是挺累的。
一家人洗了澡,然后挨个洗漱,电视都没看,就回房间睡觉了。
赵礼生夫妇虽然在生产队,但他们也在老鳏夫家的后院烧了香,也算是拜祭过先人了。
二人眼瞅着又黑了不少。
他们确实忙,春耕完就是修路,这每天天一亮就出门干活,傍晚了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哪有那个空闲上镇上给家里人寄信哟。
刚进房间没多久,就听到雨声,赵礼生推开门看了看,“这雨明天可能都不会停。”
“如果明天下雨,咱们就去镇上转转吧,买点东西,再给家里寄信,”郑玉香拿出信纸,“来,写信吧。”
“好。”
赵礼生又看了眼外面的大雨,这才把房门关上。
收到赵礼生夫妇信的时候,已经是四月中旬了。
赵礼辉厂传达室收信方便,所以赵礼生他们寄信地址都填写的机械厂这边。
每天路过传达室都是下意识看一眼的赵礼辉把信带回家。
吃过晚饭后,一家人听赵礼辉念信。
信中赵礼辉夫妇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赵礼生写的,一部分是郑玉香写的。
他们说了这段时间忙了什么事,又说赵礼生推荐的那个文学社他们都投了稿子,郑玉香的稿子过了,赵礼生的没过等等。
看完后,又由赵礼辉写回信,叶归冬来收了个尾,把信封好后,陈翠芳将其收好,明天再寄出去。
“礼红这些日子也没回来过,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明天下午过去看看。”
陈翠芳还怪想女儿的。
“正好,”赵礼辉指了指电视柜抽屉,“厂里之前发的那什么青团,不是还有两盒吗?娘您明天一起给姐姐他们带过去。”
“对哦,你不说我还给忘了,”陈翠芳赶紧拉开抽屉,拿出青团,“吃了两盒,还有两盒,特意给他们留的。”
这东西不能保存太久,不然就给赵礼生夫妇寄过去一些了。
赵礼红最近忙不是因为杂工的活儿多,而是因为有个人辞工走了,她被提了位置,顶了上去。
这工资和补贴票也跟着涨了,赵礼红自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每天都铆足劲儿地干活,一定要把位置坐稳了才安心,所以清明节她其实也可以放半天假,但是那天店里忙啊,所以她就让柳向意回娘家还有舅舅那边,就是柳家这边也是柳向意自己回去的。
就因为这个事儿,柳父和柳母心里很不带劲儿。
但赵礼红却不管他们高不高兴,这工作要是没了,婆家又不能赔给她。
看到自己亲娘过来,赵礼红自然是高兴的,把自己的情况跟陈翠芳说了说,陈翠芳想了想后,决定去柳家那边坐一坐。
这个年代清明节儿媳妇离家那么近没回去,说起来确实没理,所以陈翠芳去柳家坐了一会儿,把赵礼红的情况说了说。
柳母像是忘记之前和陈翠芳骂仗的事似的,二人笑呵呵地说话。
“我都听老三说了,礼红现在有本事,我瞧着心里也高兴呢,没回来就没回来吧,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儿,家里忙得过来。”
到底还是有怨气的,只是话说得漂亮,陈翠芳把带过来的东西分了一部分提过来,柳母就是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
陈翠芳回家后,晚上跟赵礼辉他们道,“家里孩子多得哟,闹腾得很,大的打小的,小的哇哇哭,她就坐在一旁任由他们闹,一点都不管。”
“她一个人看那确实恼火,柳家大嫂呢?”
“没看见,”陈翠芳摇头,“说起来她家老四媳妇儿是不是快生了?”
“六月底生吧,”叶归冬把日子记着呢,“到时候还要去吃酒。”
“如果办酒一定去,”赵大根想起柳大嫂生的那几个孩子,也不知道当年是不是每一个孩子都办了满月酒。